時非離從天虞宮的一名普通弟子到天璣壇的壇主,再到如今的天虞宮宮主,是楚江月陪著她一路殺過來的。
如今楚江月在天虞宮閉關,而天虞宮還有三個居心叵測的壇主。
時非離人在天虞宮時他們不敢妄動,但若是他們得知時非離已經下山,那可就不好說了。
因此,時非離下山之前將月衛十八人都下給楚江月護法。
這樣一來,三大壇主若想趁機對楚江月動手,不得不好好掂量掂量自己是不是有能力能在時非離得知消息趕回前得手。
安排完了影衛,時非離騎上影衛給她帶來馬,快馬加鞭趕回了碧水城。
即便此處城郊距離天虞宮算不上遠,但時非離并沒有選擇回天虞宮,而是進城后尋了一處無寄樓探子的據點。
該處據點是個小茶館,時非離沒有走前門,而是徑直落入了后院。
后院的管事看到自家宮主衣衫襤褸的到來,連忙張羅人給時非離準備沐浴的熱水和全新的衣裳,還要命人去酒樓打酒點菜。
時非離連忙擺手拒絕,她可不是來視察或是來享受的。
她只想沐浴更衣處理一下傷處后,盡快把手頭上的事情辦完,然后回去陪她的九淵哥哥。
時非離只不過是受了些皮外傷,血早就止住了。
她沐浴完細細檢查一遍,都沒有沾到絕命童的毒,上好了傷藥后便穿上夜行衣離開了。
在碧水城的城東,有一座錯落有致的宅院,門楣上“琳瑯綢緞莊”幾個大字在碩大燈籠的映照下熠熠生輝。
時非離不費吹飛之力地騰空落入了琳瑯綢緞莊,目光很快鎖定了其中一處最為華麗的院落,那里正是此處主人的居處。
時非離故意躍上屋頂,輕輕踩踏兩下發出聲音后,才躍窗而入。
窗臺前正有一把鋒利的長劍等著,手持長劍的是一身著水藍色軟綢錦衣的男子。
男子身型修長,眉目俊朗,一副翩翩貴公子的模樣。
他是聽到了腳踩房瓦的聲音,而后窗臺又有動靜,故而持劍而來。
就想看看是哪個不長眼的私闖琳瑯綢緞莊倒也罷了,還闖到他的院子來。
時非離此刻就站在男子的身后,而男子卻毫無所覺。
“彥修,人在你身后呢,拿劍對著窗干嘛。”時非離幽幽開口道。
彥修聞言松了一口氣,將長劍歸入劍鞘。
轉身打趣道:“天虞宮的宮主莫不是有怪癖不成?彥某誠意相邀宮主到琳瑯綢緞莊做客多次,宮主總不肯賞臉,如今倒是偷偷摸摸來了。”
“若真偷偷摸摸,還會特地踩了屋頂給你發現?”時非離淡淡揶揄了一句,緊接著開門見山說明了來意。
“幫我挑幾套你這最好的衣服,我著急帶走,不然也不用深夜造訪了。”
看時非離一臉正經,不像是在說笑,彥修有些不解道:“天虞宮的宮主已經缺衣服到這種地步了?”
彥修說著上下打量了一下時非離,覺得自己一定是說中了,天虞宮的宮主已經淪落到要穿夜行衣的地步了。
不然以時非離現在的身手,何至于潛入他琳瑯綢緞莊都需要穿夜行衣?
她就算是穿著白衣過來,那些廢物守衛也連她的衣角都見不著啊。
只是……天虞宮不至于這么慘啊!
時非離看著彥修臉上的表情從疑惑轉變為了然,再逐漸轉變為莫名其妙的同情。
心知這家伙一定是腦補得太厲害,誤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