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回好了,不能指望天虞宮的宮主秋后算賬,教訓那不知死活的什么慕辰然一頓了。
搞不好,自己日后還得隨這兩個一個比一個奇葩的人同行。
司九淵在心底哀嘆一聲,緊接著又感慨道:果真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就時非離那行事乖張的樣,交的朋友想來也正常不到哪里去。
不過司九淵想著想著,心里突然就有點變味了。
他也不知道怎么的,本來時非離交什么樣的朋友跟他沒有一絲一毫的關系,可他現在就是看在前方快意策馬的慕辰然十分不順眼。
尤其是一想到慕辰然前不久還噙著輕佻的笑,用折扇挑了時非離的下巴時,心中就有火氣。
更氣人的是,時非離竟也由得他看,由得他出言輕薄!
這兩人的關系,莫不是……
司九淵胡思亂想著,腦海里涌現的全是時非離躺在他的身畔,一張近在咫尺的妖孽臉,還有她在馬上依偎在他懷里,縈繞在他鼻端淡淡的水霧清香……
司九淵更生氣了,下意識地不斷往馬后挪,想要離時非離遠一點,再遠一點。
自從司重雪失蹤之后,司九淵的心就像是死了一般,可如今,突如其來的慌亂讓他煩悶和抗拒。
司九淵把這一切都歸咎到了時非離的頭上,想著只要離她遠一些,他就不會再有這些莫名其妙的情緒。
時非離覺察到了司九淵的不對勁,緊了緊韁繩,讓駿馬放慢了腳步。
她伸手向后拉過司九淵,淡淡揶揄道:“你再往后挪就要從馬背上摔下去了。”
時非離說的是事實,司九淵無從反駁,但他還是在生氣。
氣時非離,也氣他自己,只從鼻端發出一聲冷哼。
時非離感受到了司九淵在生氣,但卻不知道他在為何生氣。
皺眉苦想了一會后,終于恍然大悟,一定是因為慕辰然那個家伙剛才輕薄了司九淵,而自己卻告訴司九淵慕辰然他是友非敵。
想明白了緣由,時非離連忙對司九淵好言相哄道:“阿九,你別生氣了,我保準讓慕辰然后悔剛才對你出言不遜和動手動腳。”
司九淵聞言有些哭笑不得,時非離這人一副機靈樣,可抓重點怎么只抓到了一半。
但至少,她是愿意站在自己這一邊的。
司九淵這么自我安慰著,心情舒暢了不少。
不舒暢也沒用啊,難不成讓他說出口,說:“還有他對你的出言不遜和動手動腳也要一并討要回來?”
這怎么聽怎么怪異,他司九淵怎么可能說得出這樣的話來。
到了慕辰然所說的落腳客棧,還未等時非離和司九淵開口,慕辰然看了一眼身后的時非離和司九淵,折扇一敲柜臺,沖掌柜道:“掌柜的,加一間上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