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余舟晚看著時非離突然狂狷地笑了起來,他沒想到,時非離竟然這般配合,能為司九淵做到這個地步。
“我已經按你的要求做了,放開他!”時非離的眼睛一直盯著橫在司九淵脖頸上的劍刃,劍刃上已經染了血,刺得她目眥盡裂。
余舟晚知道了自己手上的籌碼有多重要,越發不會輕易放了司九淵。
他不傻,若是此刻放了司九淵,他根本就沒法活著下浮云山。
“時非離,若是我讓你在自己的心口上扎上一刀,只怕你也是愿意的罷。”余舟晚仿佛是笑累了,終于收起了自己得意的笑聲,一字一句地慢慢說道。
時非離緊皺著眉頭,微微斂目,余舟晚這是一步一步地在逼她,恨不得能要了她的命。
可司九淵在余舟晚的手中,她別無他法,只能先順著余舟晚,保住司九淵的命。
看到時非離在沉思,余舟晚不想給她思考的余地,當即微微緊了緊手上的短劍,警告她千萬別忘了司九淵的命還懸在他的手上。
司九淵卻強忍著脖頸上刀刃陷入皮膚的疼痛,突然將藏在袖子里的玉牌拋到了時非離的跟前。
“阿離,你沒有必要受他的威脅!我已經有心上人了,就是因為這塊玉牌才中了他們的計,你我萍水相逢一場,我不值得……”
司九淵快速地說著,他的喉結每滾動一下,脖頸上的劍傷就會加深一分,但他沒有絲毫的猶豫和停頓。
他的心里一直裝著的都是司重雪,從未有過他人。
可自從時非離的出現,自從時非離時不時的故意親近,讓他一直以來的堅定似乎出現了裂縫。
眼下他還弄不清楚這意味著什么,是不是意味他那一直被司重雪完全占據的心,在他不知不覺間已經有一小部分被時非離侵占了。
愧疚,從未有過的愧疚之感蔓上司九淵的心頭,就像此刻沉沉壓迫而下的夜色一樣,壓得他仿佛快要窒息。
他不僅愧對于司重雪,也愧對于時非離,因為眼下對他來說,她們二人如論要從他的心中抹去哪一個,他都會心痛很忍。
如若讓他為了尋找司重雪,而讓時非離為了他陷于危險之中,他更是無法原諒他自己。
時非離慢慢俯身拾起那一塊玉牌,她恢復了記憶,自然認得出那是屬于她的。
在她還是司重雪的時候,這塊象征著她殿下身份的玉牌就一直懸掛于她的腰間,于她形影不離。
原來,司九淵之所以刻意甩掉影十一,就是因為這一塊玉牌。
就是因為司重雪,才會中計落入余舟晚之手。
時非離恨不得狠狠扇自己一巴掌,雖然此刻的她還沒有搞清楚,為什么司九淵順著這塊玉牌中計會落入余舟晚之手。
但倘若司九淵此番中計不是落入余舟晚之手,而是落入了司正清之手呢?那么等著司九淵的將會是什么?
司九淵落在余舟晚的手上,余舟晚的目的是對付她,司九淵尚且不會有性命之憂。
但若是換了司正清,司九淵很有可能根本等不到她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