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的槊禹,鎮卯是見過的,不說是英俊瀟灑,也算是個標致的帥小伙兒,可眼下這個臉上布滿了灰青色鱗甲,頭頂還長出了兩只獸角,雙手竟然還生出了好似蛙類腳趾上才有的蹼,其間亦是布滿了灰青色的鱗甲,指尖的位置還生出了鷹爪一般的尖利指甲,現下,槊禹正用這尖利的爪子,同往日里他最尊敬的不知先生來來回回的廝殺著。那雙往日皆是盛滿了清明之色的雙眸,現下竟然變成了只剩一條棕色細線的妖異瞳孔。
“槊禹!!清醒一點,你還活著,還是個人!!”
不知先生冷靜的嗓音,似乎對于眼前這不知是人是妖的槊禹來說,還是有點兒作用的。鎮卯能清晰的看見槊禹那雙現在只有一條棕色細線的瞳孔,在聽見不知先生的聲音過后,閃過了一絲往日的清明,但很快,這絲清明便被那抹妖異的棕色細線給代替了。
“愣著干什么,還不趕緊上來幫忙!!”
見著自己的聲音好像有點兒作用,不知緊蹙的眉頭,有了一絲舒展,但槊禹現下的行動十分敏捷,不知雖然可以用手里的長劍迅速將其斬殺,可是,這畢竟是她的學生,不是真正的妖物,萬不可痛下殺手。見著鎮卯在旁邊不知道是被槊禹眼下這幅樣子給嚇傻了,還是純想看戲,不知就沖著其一聲爆喝。嚇得愣神中的鎮卯趕緊回過了神,“咻”的一聲抽出了自己的佩劍,沖上前去加入了纏斗。
好在,槊禹雖然會些武功,但他畢竟還不是鎮卯和不知的對手,再加上他現在失了心智,手上完全是靠著蠻力在胡亂揮舞,很快,便被不知和鎮卯給擒住了身形,然后將他捆綁在了小樓門口的廊柱上。
身形被縛,可眼前的槊禹,依舊是不斷的發出他們先前聽到的那種獸類的嘶吼聲,一直在不停的掙扎著,試圖想要掙脫束縛。
“鎮捕頭,這繩子困不住他的,你快些用你身上的鎖鏈將他的手腳銬起來。”
將長劍豎立于身后的不知,在細細打量了眼前的槊禹一番之后,很快便得出了結論。
“好好,我這就將他銬起來。”
鎮卯知曉現在的槊禹已非常人,所以他很相信不知先生的判斷。可正當他要抽出自己腰帶上掛著的鎖鏈之時,“啪!啪!”兩道繩索斷裂的聲響,聽得鎮卯暗叫一聲不好,耳畔傳來的“呼呼”兩道利爪破空之聲,讓他來不及抬頭細看,就趕緊閃身離開了槊禹的身邊。
“噹噹!!”
“快去,找人來幫忙!!”
兩道劍刃與硬物相擊的脆響過后,不知的身影,又再次和掙脫了繩索束縛的槊禹纏斗在了一起。
聽見不知叫他去找人來幫忙,將將站穩身形的鎮卯亦是曉得現下不能猶豫,再一個,他知道以不知先生的身手,抵擋發瘋的槊禹一時,也是不在話下的。于是,他轉身便想要飛身躍起,哪知剛剛轉頭,就瞧見了那個提著道袍下擺,跑得上氣不接下氣的年輕道士,由遠及近的自對岸連接這獨棟小樓的回廊上,奔到了他們這里。
“哎...哎呦喂...這大戶人家,就是氣派,連來個...來個后院兒都要跑這么久,可把...可把貧道給累壞了!!”
見著這廝的出現,鎮卯立馬便眉頭緊蹙的迎了上去。
“道長,此處危險,你趕緊速速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