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著這小子狂妄至此,不知竟不怒反笑了起來。
在場的學生聽見不知笑了,那一個個立馬跟見了鬼一樣,嚇得臉都白了。因為,見識過不知這個笑容的人都知道,接下來...將會發生什么事,尤其是恰好坐在百里慶棠身邊的林茂。
他趕緊伸手拽了拽百里慶棠的衣袍下擺,然后小聲提醒他道。
“慶棠啊,你趕緊跟先生認個錯,現下還有得救,遲了...你今天恐怕不妙啊!”
哪知,這百里慶棠聽見林茂的話,不僅沒有收斂,反而沖著他露齒一笑,得意洋洋的說道。
“沒事兒,你且瞧好吧!”
嘖!果真頭鐵...
林茂一副你沒救了的表情,搖了搖頭便對百里慶棠徹底放棄了“治療”...
此時,主位上的不知,終于發話了。
“你了解的,倒還不少,很好。”
“嗬...那是自然,我在...”
百里慶棠原本想脫口而出“宮里”二字,可突然記起拾秋曾千叮嚀萬囑咐的不準他表露自己的身份,也不許提宮里的事,所以,話說到一半,他還是轉換了說法。
“我在家里的時候,曾聽我們府上的樂師提起過這段唱詞。對,我想說的就是,這段詞,原本說的是,一個每日在瓏江供人游樂的畫舫上,有一琵琶彈得極好,模樣也生得極好的伶倌兒,每每都有人慕名他的美貌與絕佳的琴技而來。”
此言一出,底下的學生們頓時便交頭接耳起來。
“誒!?先生怎么會教這樣的唱詞給我們啊?這...這豈不是,在將我們當那每日供人消遣的伶倌兒相比?”
“別胡說,先生教這個,自有先生的道理!”
“是嗎...”
“噓!聽聽先生怎么說!”
聽完百里慶棠的話,不知仍舊是臉帶笑意,甚至端起了桌上的茶盞,淺淺的飲了一口。
“你說的確實句句屬實,不過,那你可曾領悟過這首唱詞里,所說的真正意義是什么?”
“真正的意義,這還能有什么真正的意義,這段詞,不過就是那伶倌兒的金主們,閑來無事所做的污穢之詞罷了!”
“嚓!”
聽見這個“污穢之詞”,不知手中握著的茶盞,竟然瞬間應聲而裂。再瞧不知的臉上,此刻已然冷若寒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