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河邊上的一處廢棄船廠屋舍內,一群剛剛逃亡到此處的山匪,綁著一名嘴巴被堵了起來,身穿一襲胸前繡有一朵半開玉蘭的淺粉色纊(kuang四聲)衣,里襯同色系羅裙,肩上還系著一件棗紅色大氅的女子。一伙人嘻嘻哈哈的就入了破敗的船廠屋舍,然后將這女子給扔在了滿地狼藉的木質地板上。看這女子身上大氅的長短大小,仿佛也不像是她自己的東西。
那女子一被扔在地上,就立馬掙扎著想要翻爬起來。可奈何手腳被綁,嘗試了好幾次,竟也無法立起身來。
一群山匪像是看戲一樣,將那女子圍在了當中,就這么眼睜睜的看著她在地上摸爬掙扎,卻沒有一個上去將她扶起來解開繩索的。甚至有那心惡之人,見著女子就要爬起身來,上去抬腿就是一腳,又將那女子再次踹翻在地,引來那些山匪的又一陣轟然大笑。
“一群有手有腳的大老爺們兒,欺負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傳出去,你們也不怕道上的人笑話呀。”
就在一群山匪看戲看得正起勁的時候,解蓮塵那不冷不淡,聽起來毫無波瀾的聲線,就從那船廠破敗的屋頂上,悠悠的傳了下來。
乍聞此聲,一眾山匪頓時便如臨大敵一般操持起手邊的家伙事兒,紛紛警惕的看著那說話間已然自屋頂上身姿飄飄,不慌不忙躍了下來的解蓮塵。
不僅是那幫山匪見著解蓮塵的出現看傻了眼,那被捆綁在地不斷掙扎的女子,亦是看出了神,連眼下最緊要的逃生這件事兒都給忘了。
眼前的解蓮塵,身形修長,一襲淺灰道袍,襯得他頗為出塵。再加上他又是在這樣的情況下出現在這女子的面前,英雄救美的戲碼,那個少女不曾夢想...
當即,這女子的心,便淪陷了...
雖然,她現下連解蓮塵的臉都尚未見到。
那一幫山匪見著出現的是個道士,眾人便頓時松懈了心神,甚至紛紛取笑起來。
“哈哈哈,這臭道士,莫非也想來分一杯羹!?”
“哎呀,三哥,你難道不曉得這些所謂的修道之人,其實骨子里呀,最為悶騷!!”
“對對對,可不是嗎!他們還能娶妻生子呢,你說這修的什么道?”
“還能是修什么道,當然是...荒淫無道呀!!”
“哈哈哈哈哈哈!!”
這些山匪,仿佛根本沒將只身一人出現的解蓮塵給放在眼里,甚至還狠狠的羞辱了他一番。不過,對于他們的嘲諷,解蓮塵卻顯得絲毫不見在意。只是冷笑一聲,然后不緊不慢的伸手從懷里掏出了一沓黃舊的符紙,然后幽幽的開口道。
“呵呵,貧道究竟修的什么道...相信,你們很快便能知道!!”
說著,解蓮塵就將手中的符紙看似十分隨意的朝著空中一拋,然后頭也不回的不再與這些山匪交涉,而是轉過了身形,躬身屈膝的將那張讓芳心縱火卻不自知的臉,湊到了那看他已經看傻了眼的被綁女子面前。解蓮塵上下打量著她是否受傷,伸手替她拿掉了堵住嘴的巾帕,隨即解起了她身上的繩索。
“姑娘,可有哪處受傷!?”
乍一聽聞解蓮塵的聲音,這女子感覺自己仿佛是在做夢一般。她正想作答,卻突見解蓮塵的身后沖上來了一個手持板斧的山匪,嚇得她原本要答解蓮塵的話,突然變成了一聲尖叫,十分刺耳的回響在整個屋舍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