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沒錯...”
就在解蓮塵沉浸在自己的腹誹世界里無法自拔之時,身后卻突然傳來了不知的聲音,嚇得他拿筆的手一抖,一滴黑色的墨汁,“啪嗒”一聲就落在了已經畫出個大概的人像臉上。墨汁一經沾染在紙張上,瞬間便暈染開來。
畫作被毀,解蓮塵也無心再做找補,在師父仙去后的這幾百年里,他還是第一次在紙張上將他老人家的相給畫出來。可惜,這畫兒已有瑕疵,也不適合框裱起來了。
思及此,解蓮塵便輕嘆了一口氣,然后收斂心神,轉而站起了身,看向了不曉得什么時候走到了自己身后的不知。眼下的她,大約是在細想些什么事,整個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師父的畫像上。
“不知...你是不是想起什么了?”
考慮再三,解蓮塵還是有些小心翼翼的問了一句。等了半天,都沒有聽見不知的回答。不過,這都是在解蓮塵意料之中的事。就在他都打算放棄追問之時,不知卻忽然悠悠的開口道。
“我好像...知道自己是誰了,可是...我又好像不知道自己是誰。”
“安?”
聽見不知這說了仿佛等于沒說的話,解蓮塵整個人簡直是一頭霧水。
“我上次...在看見你的胎記以后,曾經看見過另一個自己,在一個陌生的世界里,孤身一人與無數的無臉妖苦苦鏖戰。那里...尸首成山,血流成河...每一具尸首都長得一模一樣,全部都是無臉妖...剛剛,我并未看見過任何有關于你胎記的圖案。但我卻做了一個同上次看見的畫面能夠前后串聯起來的夢。夢里面除了我自己以外...還有你的師父...以及你曾經說過的那些結成了聯盟,前去絞殺無臉妖的各界能士。”
“什么...你...你的意思是,你在幾百年前就見過我師父!?還在絞殺無臉妖之役中,曾經并肩作戰過!?”
不知的話,猶如一個重磅炸彈一般,徹底將解蓮塵給炸懵了。
這...如果不知說的這些東西,是真的曾經發生過的事,那不知的年紀,豈不是比自己還要年長。而且,最最重要的是。當年的那場戰役,法力低弱的人,根本無法前去參加。且不知還說她曾孤身一人,在那處世界里與那些無臉妖苦苦鏖戰。
如此說來,這至少還證明了一點,那就是不知的身份,絕對不簡單。
她的身上沒有妖氣,但也沒有半絲靈力,凡界亦是查不到戶籍。失蹤了這么久,除卻那些追殺她的無臉妖以外,竟也沒人來尋他!
這太奇怪了不是嗎?
她如果不是三界里的人,難道...她本身就是魔道中人,因為叛變逃跑出來,這才招來了無臉魔尊的追殺?
不對啊,如果是這樣,前面她曾與自己師父并肩作戰這件事,就完全不成立了呀,師父怎么可能會同魔道里的人一起并肩作戰呢!
原本以為理到了解開不知身世真相的線頭,不曾想,這看似露出希望的線頭,底下帶出的,卻是一團更為復雜的亂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