扔下這句話,解蓮塵又轉頭看了一眼跪得最久的裴振庸。現在他的心里,當真就只有五個字,“不值得同情”。
這件事情,其實解決的辦法很簡單,若是他們孟裴兩家合作起來,所有人都一條心,不做惡性攀比,那這老鼠精又怎么會有機可乘。
所以,不能怪解蓮塵不管他們,而是真的沒辦法管。
怎么管!?
殺了他們!?
上報朝廷,讓他們全都被抓去坐牢?怎么定罪?
人非他們親手所殺,事非他們率先挑起,罪魁禍首已被誅滅,這能怎么判?
判這全城的人都坐牢?為了關押這些人,還要專門去修一座大到能容下整個孟裴城居民的監牢?需要嗎?
不需要...
因為話又說回來,這些人現下,不就等于是在坐牢嗎?
所有人都被關在這座,名叫“孟裴城”的巨大監牢里,不敢與外界有所關聯,也不敢讓城外的人進來。這樣自我封閉的情形,與坐牢有什么區別?
不僅如此,他們還相當于是每日都在他們的犯罪現場入睡一般,時時刻刻內心都在受著煎熬。
所以,任何懲罰,都不如眼下這一種,要來得直白又有效...
“她們早已入了輪回,前往了來生,你再是如此,也無濟于事。放下二字,貧道希望你能將其誤得透徹。”
這句話,是解蓮塵對著裴振庸說的。
當他聽完這句話,整個人便猶如醍醐灌頂一般,瞬間瞪大了他那雙飽經滄桑的眼睛,正想抬頭看向說話的解蓮塵,可最后,卻只瞧見了他帶著不知和鎮卯兩人原地消失的淺金色光芒。
煢煢難立獨其身,是非對錯孰分辨...
關于孟裴城,想必不用解蓮塵再回去,他們也應該認清了一切的是非對錯,何以救贖,唯有自救...旁人當真,愛莫能助。
而這邊帶著鎮卯和不知從孟裴城離開了的解蓮塵,現下正帶著他們落腳在了一處看起來像是另一個村子入口處的地方。
他一邊將鎮卯放在了地上倚靠著一棵大樹休息,一邊回頭看了看不知的神色。見她臉上并沒有什么異樣和不解,這才放寬了心來。想必,不知早已理清了有關于孟裴城里面發生的一切是非對錯,所以,她現在才回如此淡定。
“眼下,我們已經離開孟裴城很遠了。前面是村莊,我不好用法術直接落腳在里面,怕引起不必要的恐慌,所以,我們暫且在此歇息一下,然后等到天亮,再進這村里去找個地方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