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秋會意了不知的話,在伸手拿起茶杯的同時,用眼角的余光瞥了一眼并未落下門栓的房門,當即不再言語。
隔墻有耳,現下也確實是不適合說這些,是自己有些情緒化了。也不知道是為什么,自從那次的事情過后,自己再清醒過來之時,心境就與從前大不相同了。變得很容易受到周圍事物影響,不似從前那般心如止水了。或許...從自己差點兒對不知做了錯事那一刻起,潛意識里,就已經在唾棄自己了吧...
見著他不再言語,不知伸手也給自己倒上了一杯茶,然后湊到嘴邊淺淺的抿了一口,放下茶杯后,不知又忽然開口問了一句。
“拾秋先生,你認為,真正的親情關系,應該是怎樣的呢?”
聽見不知這沒來由的一番話,拾秋當真低著頭,下細的思量了一番。
“我們生在帝王家的孩子,不似旁人那般可以與自己的父母親近...所以,你現下問我這件事,其實我也不太能答的上來。”
“是嗎?嗬...其實,在百姓當中,時常都有一句話。那就是,皇帝愛長子,百姓愛幺兒。”
“不知,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太子作為嫡子,他獲得你父皇最多的關愛,也是正常的。就像你剛剛說的,畢竟你們生在帝王家。”
“呵呵,也許吧...罷了,不提這個了。說說剛剛那個...那個叫什么祝影影的姑娘,她又是何來頭?我瞧她打扮素凈,也不似哪個官宦有錢人家的女兒啊。”
“她啊...要說起來,她同你,還有著一點兒相似之處呢。”
“哦!?此話怎講?”
之后,不知便將祝影影的身世,以及今晚經歷的同拾秋細說了一遍。
不過,在說話的同時,不知卻用右手食指,沾了杯子里的茶水,一邊說著別的話,一邊在桌上寫著另一些事情...
話題結束,不知身前的桌面上,也寫滿了很大一片密密麻麻的字,其中內容,看得拾秋忍不住的眉頭緊蹙。
原來,兩人先前那番看起來根本不適合在眼下這種環境里該說出來的話,其實是故意說給...偷偷藏在門外的某人聽的。
至于這個某人,當然指的就是祝影影了。
是了,從她出現開始,不知就已經發現了她的不對勁。首先,她被劫持了以后,確實是一副很害怕的樣子。但是,在不知卸下了那李三兒的兩根手指以后,祝影影卻并沒有出現任何一絲見著血腥場面的驚慌模樣,只是依舊瑟縮在墻角,盡全力的表現出一副受害者該有的柔弱,只不過,這種柔弱演的有些太過了,就顯得十分刻意。
其實讓不知確定她有問題的一件事,是祝影影在撲到自己懷里哭的時候,按照正常人的感知能力,不知的女性特征雖然算不上波濤洶涌,但在到了那種程度的親密接觸下,是個人都應該能感覺出她是個女兒身,并非男子。
可是,這個祝影影明明已經發現了不知是個女子,卻依舊是一副裝作什么都沒發現的樣子,繼續將不知當成男子在看待。還有就是,為了確定這一點,她剛剛故意以那幅出水芙蓉的模樣來見不知,明顯就是在試探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