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人,不知是第一次見到他。
今日她正當與百里慶律周旋之時,這人便帶著一隊金甲守衛,直接沖了進來,不由分說的拿下了百里慶律。只不過,若換成旁人來,她都愿意相信這皇宮里還有好人存在。但當她看清了百里慶玨那張與百里連業有著幾分相似的臉時,就瞬間明白了。來的,不過還是這百里家的自己人兒罷了。
此刻,出了殿門的不知,正好經過此人的身邊。
不知并未側目看他,但,她卻能清晰的感覺到,百里慶玨的眼神,正絲毫不加掩飾的落在自己的身上。
對于旁人打量的目光,不知早就習以為常。所以也并未過多在意,再者,他會對自己好奇,也不是什么稀奇事兒。
“轟隆隆!!”
“滴答,滴答...”
這突如其來的陣雨雷鳴之聲,已然漸漸遠去。但天上的雨勢,卻并未立馬停歇,只不過比起先前的動靜,如今已然小上許多了。
“不知先生,奴才替你撐把傘吧。”
正當不知抬眼看著頭頂的雨勢之時,鮮余的聲音,就從不知的身側,傳了過來。期間,他還向百里慶玨躬身行了一禮,以示問安。那百里慶玨當然知道眼下并不是與鮮余過多交談的時候。所以,他也只是淡淡的點了點頭以作回應。
聽見鮮余的話,不知也收回了看向天空的目光,然后應了一句。
“不必了,有些臟東西,我不想從這里帶出去,所以,便借了老天的這場雨,讓我好好洗洗吧。”
說著,不知便率先走進了雨幕里,然后一步一步的走下了玉石臺階。
鮮余根本沒料到不知竟然會絲毫不見猶豫的先行一步走進了雨里,手里拿著雨傘都還未來得及撐開的鮮余,就趕緊跟著不知的腳步,沖進了雨幕里。
“不知先生,不知先生!!您慢點兒,您等等小的呀!”
看著雨幕里逐漸遠去的不知與鮮余兩人,那站在議政殿臺階之上的百里慶玨的眼神,也瞬間暗了暗。
而此時,議政殿內,就傳來了百里連業傳他進去的聲音。百里慶玨迅速應聲,隨即收回了目光,快步折回了議政殿內。
進去以后,入目就是百里慶律跪在皇帝的面前,而剛剛被他的人給抬進來的拾秋,現下依舊還躺在擔架上,臉色蒼白,雙眼緊閉的昏睡著。
百里慶玨并未多看,只是自顧自的行至了百里慶律的身側,中間間隔了大約兩人寬的距離,然后單膝跪下。
“父皇,有何吩咐。”
“玨兒,傳朕旨意,今日偏殿發生的事情。勒令任何人都不得再次提起,違者,斬立決!”
“是,父皇!”
“嗯,還有,讓你的人,將你十九弟,送去太醫院,好生照料。記住,必須得由你親自照料,不得弄出任何差池。”
“是,兒臣明白。”
“好了,去吧。”
一番吩咐下達,百里慶玨就領命,讓自己的人進來,將拾秋抬著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