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爛泥扶不上墻的東西!早知道你是如此的不堪重任,今日朕就不該在半路讓人將你帶到此處,早該直接將你罰至子午司!讓申明太,替朕好好管教管教你這個沒用的東西!!滾!從即日起,罰你閉門思過,在你的東宮,給朕抄寫明君守則一百遍!抄不完,就不許出來!!”
“是是,父皇,兒臣領命,兒臣領命!只是,父皇...操辦您的壽辰一事...”
“你還有臉提朕的壽辰!還不給朕滾!!”
“是!!父皇息怒,兒臣告退,兒臣告退!”
看著百里連業連滾帶爬的出了議政殿,室內終于安靜了下來。
百里連業扶著有些隱隱作痛的額頭,然后有些無奈的長嘆了一口氣。只見其閉目養神片刻后,就伸手從幾案下的暗格里,拿出了一張邊緣都摩挲得有些泛絨的黃舊畫軸。
他小心翼翼的將那畫軸延展開來,隨著紙張的伸展,一個容貌與不知瞧著頗為神似的女子,就出現在了畫軸的紙張上。
這女子,身著一襲墨綠色宮裝,端坐在一處開滿了紫藤花的回廊下,正微揚著下巴,在欣賞那些開得正好的紫藤花。
“馥雅...真的是你回來了嗎?算算時間,仿佛...不知與你重生的年紀,應該差不多大吧...”
是了,畫上的女子,不是別人,正是拾秋的母親,敖馥雅。
看著畫中不知已經瞧過幾多遍的人兒,百里連業臉上的神情,竟有著些許落寞...
這邊的百里連業還在睹物思人,而另一邊已經坐上馬車出了宮門的不知,現下正渾身濕透的坐在馬車里。
她抬手擦了擦臉上的雨水,順便...也抹掉了一些不該在她身上出現的東西。
這是一種,細微如粉末狀的東西,就藏在她今日所穿的先生制服,以極為細致的針腳縫制在了衣領和袖口里。
若是要為今日這場巨大的鬧劇,做一個總結的話,那么,這就應該叫做棋行險招吧。
正當不知暗自思量之時,外面就傳來了鮮余勒停馬車的聲音。
“吁!!不知先生,我們到了。”
聽見鮮余的話,不知便快速收斂心神,然后掀開了車簾,也不讓鮮余扶持,自己就躍下了馬車。
“鮮余公公,今日有勞你了。你且回吧,恕不遠送。”
說著,不知也不等鮮余應話,轉身就頭也不回的進了客棧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