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著這廝已然朝著自己越逼越近,不知的心下,雖然沒有任何恐懼,但...這一瞬間,心中的許多遺憾,卻猶如白駒過隙一般快速閃過了自己眼前。
比如...還沒有尋到生死的拾秋先生。比如...自己困在魔界鎮壓著無臉天尊的那縷天魂。又比如...她現在最想最想見上一面的...解蓮塵...
螳螂精饑餓的嘴臉,已然越湊越近,近到不知甚至能聞到他嘴里那股血腥之氣...
眼見著他那尖利如彎鉤一般的利爪,就要朝著自己的眼珠逼近,退無可退的不知也只能本能的朝后仰離著脖子來拉開距離。但那尚且還掛著楊君怡血跡的利爪,還是一步步的逼近到了自己的眼跟前。這距離,近到不知都能看清楚這利爪上面如尖針一般的細小汗毛。
就在這利爪幾乎只差一毫米就要戳穿自己腦顱的危機時刻,一個聽來陽氣不甚上佳的聲音,忽然間就從螳螂精的身后憑空傳遞了過來。
“少于...住手...”
這聽來好像沒什么力氣,甚至可以說是輕飄飄的四個字,卻真的讓這螳螂精停下了想要剜掉自己雙眼的動作。甚至是瞬間搖身一變,化作了一個看起來瘦得皮包肌肉的男子,憑空懸停在了不知的眼前。然后在用他那雙還未來得及褪去猩紅之色的眼眸,暗暗的盯了不知一眼過后,這廝便快速調轉身形,連看都沒看剛剛那個叫他住手的聲音的主人一眼,就直接躬身行了一個大禮。
“主上...”
順著他行禮的方向,只有脖子以上的地方能動的不知,慢慢的將眼光挪轉,看向了那個能用短短四個字就讓這螳螂精停下手的人。
只見這人,長得皮膚白皙,雖然樣貌甚佳,但卻是呈現出一種病態,給人感覺命不久矣的樣子。許是感受到不知看向他的眼神,這人亦是瞬間就將目光落在了不知身上。
兩人的視線,毫無預兆的來了一個四目相接。
但一個眼中滿是冷清與戒備,另一個,卻是玩味當中,帶著滿滿的驚艷。
“嗯...你先下去。這個人,本仙要了。”
雖然這話是對著向他行禮的螳螂精說的,但這廝的眼神,卻并沒有離開過不知的臉。
那螳螂精沒有猶豫,得到命令,果真原地一閃,就消失在了這個尸骸溶洞當中。但捆綁著不知的藤妖,卻并沒有松開對不知的禁錮。但是,不知卻能感覺到這家伙居然渾身都在隱隱的顫抖著。難不成...這藤妖是在害怕眼前這個病態男子?
未等不知細想,這病態男子便憑空漂浮到了距離不知不遠處站定。然后淡淡的睨了一眼這禁錮著不知的藤妖,這藤妖也不見哪里有眼睛,居然還曉得害怕的立馬松開了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