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自己開的茶樓,被當成貴客,好生招呼了一番,姚夭很是驚訝。一旁的花蕊,那模樣好似踩了狗屎,很是無奈。她也不想這樣,奈何葉公子好客,只能先應付著,看情況在溜。現在,好歹在自己地盤,還會怕他不成。
姚夭突然詢問一旁的花蕊,“我想吃糖葫蘆。”花蕊領會,便去尋賣糖葫蘆的人,新元也該回來了吧。果然,沒一會,便見到拿著糖葫蘆的人。姚夭高興的吃起來,一掃而光那些不愉快的心情。
葉公子很是好奇,怎么一個糖葫蘆,就高興成這副模樣,還真是孩子心性。姚夭一臉幸福的模樣,他豈會知曉,姑娘家家的心思。姚夭也不理他,只專心的吃著手里的糖葫蘆,想著將軍每每吃的時候,心里在想些什么,是否也覺得心里甜蜜蜜的。
推開窗戶,瞧著外面的景色,竟覺得好愜意。她的世界,只有將軍一人,再無其他,她自私的不想想起過往,哪怕與將軍相敬如賓一輩子,她都愿意。分神的間隙,她幻想了遙遠的未來,只有心心念念的將軍,再無葉公子這個‘未婚夫’。
這么美妙的一刻,還真的不忍心破壞,心懷各異的兩個人,終究能否走到一起?未知的探尋,總是不能說服眼前的自己。大概,真的到了面對真相的那一天,才會被迫接受現實,可現在誰都不肯放棄。
葉公子追問道,“你為什么不肯承認自己的身份,還是你不想嫁給我?我答應你,此生只娶你一人,繼承家業,不做登徒子。”他突然來這么一出,姚夭有些驚訝,轉頭看他的神情,猶如在看一個傻子般。
敢情,葉公子還沒死心,還想著娶自己回去,可她不嫁他。姚夭收斂心緒,問道:“當初二小姐為何不嫁你?她干嘛逃婚?”八卦聽多了,連帶著自己都八卦了,姚夭很是好奇,沒人跟她說過這一段,她特想知道。
姚夭并未承認自己就是二小姐,間接的告訴葉公子,我只是和你口中的二小姐長得像,并不是她。再則,她也很好奇,二小姐逃婚的真正目的?世人不知道的真相,僅此而已。
葉公子的臉色,變得很是耐人探尋,他要怎么啟齒,那段往事呢。他遲遲未動口,姚夭失了聽八卦的心情,“葉公子真的認錯人了,我姓任,并非你口中的二小姐。”葉公子看著她,想瞧出任何破綻,她一個失憶的人,還怕他不成。
坦坦蕩蕩的任他打量,葉公子疑惑了,二小姐眉心沒有紅痣,姚夭有,這就很難理解。這顆紅痣并非畫上去的,而是生來就有的,已經長入肉里,他也有些懷疑自己的判斷。
一次次的失望,終將打敗心底僅存的那點念想,葉公子扶在桌上,昏睡了過去。姚夭讓店里的小廝送葉公子回府,好生照看便是,便也準備回將軍府。受傷的事情,只有花蕊一人知曉,便特意囑咐花蕊,不能告訴任何人今日去過煙花之地的事情,不然真的要受皮肉之苦。
剛要抬腳離開,竟然被人叫住,“姑娘這是要去何處?”姚夭身形一頓,抬頭見到那位好心的公子,心想我不是還了你的錢,怎么還來糾纏,作甚?將軍教導過的禮儀,她不敢忤逆,復停下俯了俯身,道:“公子,好巧,可是來這余音裊裊聽戲?”
差一點,就趕不上,與姚夭錯過一次相遇的時機,好在,時間剛好。兩人問候的片刻,姚夭只覺得腿上的傷,灼熱的痛,腳步不穩虛晃了一下,這么細小的舉動,都被沈公子發現。“姑娘可是受了傷?可有看過大夫,嚴重嗎?”
姚夭欽佩,沈公子心細如發,連一個小動作小表情都被發現,那雙眼睛當真厲害。“已經看過,怪我不小心,被茶水燙傷了。”花蕊很及時的出聲,提醒姚夭時間不早了,該回府了。姚夭便與沈公子告別,“謝公子關心。若再不回去,大哥該擔心了,下次不許我出府。”
將軍可不是大哥,可不是生氣了便不許姚夭出府,這么寄人籬下,竟然還想早些回去,可見深受將軍茶毒的不輕。這一次,若不能知曉姚夭姓甚名誰,他就要去撞上一撞那城墻,太憋屈了。
沈公子拿出糖葫蘆,竟不好意思了,第一次送這么特別的禮物,還真是寒酸至極,可投其所好也很重要。“送給姑娘,想著吃些甜的,該忘了傷痛。”這么誘人的美食,放在面前,還真是罪過呀。姚夭有所遲疑,不知該不該接,“姑娘不必客氣,一點心意,可否告知該怎么稱呼姑娘?”
某人紅著一張臉,生怕被拒絕,姚夭瞧出他的為難,便接過糖葫蘆,“我姓任,恭敬不如從命。”抬手仰了仰手里拿著的物件,見姚夭要離開,復著急的道上一句,“我姓沈。”姚夭笑他的直率,丟下一句后會有期便鉆入車里。
在將軍還未回府前,她要跑到溫泉里泡一泡,才覺得傷口沒那么痛。沈公子送的那串糖葫蘆,就拿來收買花蕊,吃了我的糖葫蘆,看你還敢不敢告密。將軍等著姚夭吃晚餐,卻被告知人在溫泉里,還讓將軍先吃。只覺姚夭的行為有些多疑,便待在溫泉處等著那丫頭,好第一時間看她搞什么鬼。
姚夭最近很乖,連店里都很少去,好像躲著什么人,不用猜就是葉公子。那天的葉公子喝了酒,不排除他思緒混亂,如今醒了酒,還不知要怎么找她麻煩,她還是待在將軍府更為穩妥。
將軍見她乖乖待在家里,好像覺得哪里怪了,可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竟主動問姚夭要不要跟著他去軍營轉一轉。
見她眉眼彎成月牙狀,就知道這丫頭在府里呆不住。將軍好喜歡姚夭的這雙眼睛,喜歡她這么笑,這才是她發至內心的笑。姚夭很識趣,換成男兒裝,跟著將軍一起策馬奔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