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宗和心頭大為驚異。
自己這“六陽槍法”出槍講究虛實結合,虛招之后便是更加狠厲的實招。
但這記虛招卻甚是隱蔽,極難被人察覺。
這個小子與自己交手不過數招,竟然一眼就能看出這其間的虛實變化?
不等他想明白關節所在,凌逸已經借勢欺身貼近,一記重拳砸向他的胸口。
羅宗和見這一拳來勢洶洶,連忙就著手中握著的槍身一橫,去格擋凌逸的重拳。
哪知道凌逸這一拳也是虛晃,拳頭剛發便收,真正的攻手卻是在下盤。
“嗵!”
凌逸的右腿疾速穿出,重重踹在羅宗和兩腿之間。
羅宗和的雙目驟然鼓凸出來,一張臉瞬間變得黑紫色。
“你竟然……如此……陰毒!”
凌逸不為所動,冷然道:“不好意思,我趕時間。”
那邊都在拆橋殺人了。
他確實挺趕的。
況且,像這種視人命如草芥的惡官,無論用什么方法殺之,都是他咎由自取。
凌逸順手掄起手中的長槍,將槍柄當作鐵棍,直直砸在羅宗和的腦袋上。
羅宗和的大好頭顱立時變作了碎裂的西瓜。
“羅副都統死啦!!!”
看到主將被殺,本來還兇殘惡狠的官兵們一下子慌了神,再也顧不得追殺什么流民。
凌逸把羅宗和的尸體用力向官兵們拋出去,返身就往木橋上沖。
不過,此時木橋那頭,竟然又生出新的變故。
那個使太極的藍衫女子卻不知道什么時候沖上了橋頭,攔在了那幫還在拆橋的穿越者面前。
“這橋,你們不能拆!”
藍衫女子的聲音清亮,眼神卻非常堅決。
面色蒼白的青年男子盯著那女子,忽地一笑。
“既然上岸來了,就是我們一路的,你又何必多此一舉?”
“拆了這橋,你也能處在有利位置,是不是?”
藍衫女子抿著嘴唇,搖搖頭。
“淘汰人數已經夠了,你們可以離開,但不能拆這座橋。”
青年男子目露兇光,“你要不趕緊滾開,那只有連你一并殺了!”
藍衫女子雙手在空中一劃,拉開架勢。
“要拆橋,除非先殺了我。”
青年男子終于失去耐心,暴喝一聲,“殺了她!”
數名穿越者向那女子沖過去。
他們獲得的技能銘符都是剛猛的拳法或腿法,絲毫沒有顧及對方是名女子,招招都是奪命殺招。
這個時候,所有一切只為自己,哪里還管對方是男是女?
藍衫女子腳踩無極樁,虛持云手,勁化纏絲,圓融柔化。
她并沒有選擇與這些人正面硬剛,只用太極化勁,借力卸力,與對方展開周旋。
雖然她也無法戰勝這許多穿越者,但對方一時之間竟也不能很快將她拿下。
橋上的人群看到希望,開始齊齊往橋頭上涌來。
還沒有上岸的穿越者們也奮起最后的余勇,全力向橋頭撲去。
陳慶生知道,如果讓這些人上了岸,自己這幫人馬上就要被撕成碎片。
陳慶生縱身斜掠,一手攀住橋頭上的木樁,將自己單手吊在了橋面之下。
收腹吸勁,十二路譚腿自下而上重重踹在橋身的左側梁木之上。
“嗵!!!”
左側梁木應聲而斷,鋪在上面的木板嘩啦啦滑落下去,整個橋面一下子垮掉了一半。
無數人腳下一空,揮舞著雙手撲嗵撲嗵落入河水之中。
陳慶生一擊得手,手上發力,將身體橫蕩過去,一記沖天腳,將右側梁木一并踹斷。
整座木橋終于再也沒有支撐,轟隆隆垮塌下去,連同橋上吊著的最后一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