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猛更是滿臉興奮,摩拳擦掌。
雖然不懂楊信自詡的“間歇性精神病”是什么意思,但對自家統領這種不時失心瘋,胡言亂語語出驚人的做派,他們早就見怪不怪。
楊黥冷眼旁觀,則是若有所思,暗暗道:太急了……
自家少主都尚未及冠,以如今的成就,絕對可稱年輕有為了。加上家世背景,他的未來不是可期,而是根本不可限量!
而眼下,大漢也算太平,邊境動亂只是癬疥之疾,傷不了根本。
但是,少主卻時時表現得極為迫切。
他急匆匆地演武習文,急匆匆的練兵養士,急匆匆地南征北戰,就像有一條無形的鞭子抽打著他,逼著他奮起。
這實在很奇怪。
“是因為少主常說的,——只爭朝夕?”楊黥暗忖。
他自然不知道,那條看不見的鞭子名為“黃巾”。他也不知道,正有三個大漢正在暗中謀劃著,讓整個大漢滿身大漢,讓一個大漢倒下去,千千萬萬個大漢站起來。
……
入夜。
寒風凜冽,篝火隨風搖曳,劈啪作響。
焰光在楊信臉上跳躍,映出的神情幾分慵懶,幾分百無聊賴。
不止是他,張猛懨懨欲睡,鮑出也是無精打采。
整整三天,居然一無所獲。
所有人輕裝上陣,夜以繼日地搜尋,卻仍舊未能發現白馬氐的半點蹤跡。
這讓楊信深深體會到海底撈針的艱難,感受到“牙簽攪大缸”的空虛,這是二八二八的他第一次有這種感覺。
“今晚就此作罷,明天再繼續找吧……”楊信抬頭望月,無可奈何道,“養精蓄銳,白天效率會更高。”
倒不是怕夜盲癥。
他是現代人,除了比古人多些姿勢水平,還是懂得一些醫學常識的。在他的安排下,眾人隔三差五都要吃上一頓豬肝,即便不能完全規避夜盲癥,數量也是極少的。
不過,在這個交通靠走,通信靠吼,取暖靠抖,治安靠狗的落后時代,夜間照明只有月亮,夜里搜尋事倍功半,又容易遭遇野獸,風險和回報不成比例,得不償失。
“不,不,越是入夜,就越要尋找。”高順卻搖搖頭,篤定道。
“對,夜晚更好找。”楊黥贊同,意味深長道,“晚上,或許會有仙人指路……”
“仙人指路?”楊信一臉茫然。
居然……真找著了?
楊信也明白,所謂“仙人指路”,究竟是什么。
……
已是后半夜。
夜空深處,有新月當空,而在地上,居然也有一輪璀璨皓月!
那是一匹馬。
——一匹天馬!
楊信以手搭棚,久久凝視,嘖嘖稱奇不已。
“都說‘人中龍鳳’,這馬中,也有龍啊……”他不住搖頭,由衷感嘆。
那是一匹雄壯駿逸的白馬,四肢強健,體壯如牛,而每一根毛發都霜白勝雪,耳后鬃毛間更是浮躍著朦朧輝光,輝煌絢爛又瑰麗迷離,光耀四野。
這匹白馬給人的感覺,竟是遺世獨立,仿佛來自九天之上,不應存于凡塵。
楊信暗暗贊嘆:這才叫高端大氣上檔次!
和這匹天馬一比,袁術的“鍍金馬車”根本是暴發戶土大款,連“徒有其表”都算不上,差距不是肉眼可見,而是腚眼可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