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軍途中,清點戰損,盤點繳獲,楊信也是心情復雜。
“這筆買賣,算虧,還是算賺?”他喃喃自語。
死了一名甲騎,就是被楊騰的“狼戾”拖下馬的那位,他名叫姜行。姜行落馬后,頃刻就被氐人士卒所淹沒,眾人根本不及救援。
甲士也是損失巨大,重傷數人,死了一人。
反倒是武卒,負傷者居多,幾乎沒什么損失。
這種情況可謂前所未有。
甲騎、甲士都是精銳,裝備精良,武具齊備,防御堪稱銅墻鐵壁,每次作戰時雖沖鋒在前,卻都是損傷最低的。
這次之所以如此反常,只是因為他們碰上一塊硬骨頭,——楊騰。
甲騎、甲士的死傷,全都和他直接相關。
連以勇猛著稱的鮑出都身負重傷,足見楊騰的可怕,也足見天命的恐怖。
念及于此,楊信很是肉痛。
他本錢不多,一點小小損失,都會傷筋動骨。
唯一值得欣慰的是,戰果也是頗豐。
僅繳獲戰馬就有五十余匹,加上伏擊先零羌時所得,楊信的戰馬已是近百匹。
這樣一來,不止楊信對甲士“上馬行下馬戰”的構想能付諸實施,甚至,還有余力再建設一支輕騎或者重騎。
此外,所獲錢糧也是不少,他雖沒仔細數過,但粗略估計,也有數萬錢,還有十多塊金餅。
當然了,最大的收獲,其實是賈詡,還有那匹天馬。
俗話說得好,——易得千金寶,難得有毒郎。
噠!噠!噠!
長蛇陣中,楊信乘騎白馬,整個人沐浴在璀璨輝光中,如神之使者,超然物外,鶴立雞群。
經楊黥鑒定,這匹天馬是逾輝,而非超光。
這也并不讓人意外。
若是超光,以超光的速度,高順是斷然難以攔截的。
不過,楊信內心還是有些失望。
“我想當F1車手,而不是遠光狗啊……”他自言自語,低聲嘀咕。
逾輝不是快馬,天賦為“輝煌”,戰斗之際,通體可流溢萬道光華,如旭日東臨,灼傷人眼,令敵人無法直視。
一言以蔽之,就是“亮瞎我的鈦合金狗眼”。
這匹逾輝倒是隨遇而安,似乎既來之則安之,并沒有反抗,就直接從了楊信。
……
楊信挺胸昂首,裝腔拿勢地擺出一身儒雅風流,伴隨著噠噠馬蹄,從容而行。
他觸景生情,想到了一首詩。
——我噠噠的馬蹄聲是美麗的錯誤,我不是歸人,是個女票……咳咳,過客,對,過客。
絲絲~~
楊信正襟危坐,逾輝徐徐漫步,有碧青輝光流溢四散,如縷縷雨絲般播撒四周。
雨絲所及,如春風雨露,滋潤眾生。
所有人都表情愜意,仿佛靈魂被洗滌,疼痛、疲憊、低落情緒等都消退許多,只覺神清氣爽,精神十足。
連傷員如鮑出,病號如賈詡,都露出輕松的神情,似乎病痛消散許多。
得承認,白馬氐名副其實,其馴馬的本領,的確堪稱一流。
這匹逾輝,居然已有了兩個天賦。
這是它的第二個天賦,名為“光耀”,效果約莫等同于“痛苦減免”和“精神振奮”。
這一天賦可謂相當強大。
楊信甚至有些心有余悸,幸虧是突襲,讓楊騰沒機會乘騎逾輝,否則勝敗還真是未知。
不過,他只是人前顯圣了一小會,就覺得膩歪,裝不下去了。
——腰痛。
做女人,“挺”好,但做男人,就“挺”辛苦了。
原來,做個安靜的美男子也不容易啊……
楊信暗自感嘆,又環顧一圈,懶洋洋道:“喂喂,還是沒人要嗎?”
眾人沉默。
楊信偏過頭,望向躺在兩馬間擔架上的鮑出:“這可是一匹天馬!鮑出,以你的武力,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