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
張猛暴喝一聲,嘴里竟噴出濃濃酒氣,咆哮聲如獅吼九霄,震得整個市集似乎都在搖晃!
他掂量手中棍棒,覺得太輕不順手,干脆拋到一邊。
張猛準備赤手空拳。
他雙臂張開如大鵬展翅,軀體前傾,大步向前猛沖。
沓!沓!沓!
張猛步步沉重,身如犀兕出柙,雙臂直直展開,有進無退。一名名田家賓客掛在了他的胳臂上,被帶得向后而去,雙腳離地,像是晾衣繩上隨風飄舞的衣服。
砰砰砰~~
一名名田家賓客被掀飛,或是落地,或是砸在墻面上,動彈不得。
“嘶~~”
鮑出深吸一口氣,胸腹間河川激越奔騰,雙臂上狂暴巨力浮蕩,雙棍齊舞,左右開弓,舞得密不透風。
他以守為主,力量又大得驚人,輕易擋下十多人圍攻,不時抽空一記冷棍,每棍都能放倒一人。
文陸體格最小,卻最為游刃有余。
他行動靈巧,招式詭譎,如同游魚穿梭于人群中,棍子每每擊出,都是膝蓋、后庭、脖頸、下陰等陰損之處,準備將“拆蛋專家”進行到底。
在正面戰場上,文陸不如鮑出,更是遠遠不如張猛。但亂戰,他卻是得心應手。
“——進!”
高順、楊信、楊黥、徐牧組成一個簡單的錐形陣,高順為鋒,楊信、楊黥、徐牧為背,直進直出,擋者披靡。
高順的天賦再起作用,幾人的棍棒上浮現一層游走黑霧,重重武裝下,變得更加硬實。
雖然,楊信等人不是高順的甲騎,缺乏默契,“硬化”的天賦效果也大打折扣,但對付一幫烏合之眾,則已是綽綽有余。
轉瞬間,田家賓客已倒了一地。
楊信那一腳,可謂是“擒賊先擒王”的典范,失去田勝領導的田家賓客,僅靠最初的憤怒和血勇,遇上楊信這幫子狠人,很快就潰不成軍。
……
不遠處,一間酒樓之上。
“軍候大人,是不是該出手了?若是鬧太大,恐怕不好收場……”一名深目高鼻,明顯有鮮卑血統的男子道。
在他的身前,是一名長眉美髯的中年男子。
此人正是四軍候之一,前太守公孫琙的侄子,公孫瑁。
而明顯有鮮卑血統的男子,其名鮮于鐵,是鮮卑與漢人的混血兒,因勇武而被公孫瑁引為心腹。
“這個楊信,不止自身才具出眾,麾下也是能人輩出。”公孫瑁居高俯瞰,由衷感慨道,“此子非池中之物,前程不可估量。”
鮮于鐵面露緊張:“大人,此子不會留在玄菟,將來奪軍候大人的權吧?”
公孫瑁聞言,不由啞然失笑:“燕雀焉知鴻鵠之志?這小家伙是弘農楊氏子弟,哪會看的上區區一個邊鄙小地的軍候?就是邊郡太守之位,他也瞧不上的……走吧,下去看看。”
“是!”
……
公孫瑁引軍而來。
“住手,都住手!”
他聲音不大,但在田家賓客耳中,無異于天籟!
救星終于來了?
“子誓,義守,你們在干什么?”公孫瑁滿臉威嚴,沉聲道,“這成何體統?”
他是認識楊信的。
楊信初來乍到時,就親自來拜過碼頭。
“拜見公孫軍候!”楊信當即拜倒,神情肅然,出言稟報道,“大人,在下抓了一名鮮卑奸細。”
“鮮卑奸細?”公孫瑁一臉驚訝。
“九貉在城中被擄,我懷疑是鮮卑人做的,想挑其玄菟郡內部紛爭。”楊信侃侃而談,“來此之后,我果然看到一張生面孔,一看就是鮮卑奸細,故而,我打倒了他,準備拿他拿去見太守……卻不想,被這些人阻攔,他們必也是鮮卑奸細!”
公孫瑁聞言,表情一時僵硬。
就算說謊,也該編個靠譜點的吧……把田家嫡子當做鮮卑奸細?你還能再無恥點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