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衣青年如遭雷擊。
很快,楊信告辭,拉著一臉意猶未盡的張猛離開。
招攬失敗,他自然不會逗留了。
楊信有些失望:這天下,恐怕這種徒有虛名的人還不在少數,甚至竊居高位者,都有不少沽名釣譽之輩。
……
還沒走出多遠,那布衣青年卻追了上來。
“子誓,還請留步。”他是跑來的,氣喘吁吁。
楊信勒住戰馬,趕緊下馬攙扶,微笑著道:“先生,何以教我?”
“我想隨你從軍!”布衣青年氣息未平,表情卻是堅毅,“君之一席話,令我如醍醐灌頂!我因憤恨宦官當道、賢臣被害,是以棄官歸家……但是,我呆在家中,讀書寫字,對國家又有何益?埋忠骨于北疆,總好過在此無所事事。”
楊信聞言,不由大喜:“有先生之助,何愁大事不成?先生放心,只要我還活著,必會保先生周全。”
他見布衣青年分析勝敗之道,心中已經清楚,相較于張超,對方才是真正值得招攬的人才。
“敢問先生尊姓大名?”楊信行了一禮,恭敬問道。
他這才意識到,聊了這么久,自己居然不知道對方的名字。
“在下田豐,字元皓,”布衣青年回禮,笑著道,“只求子誓不要嫌棄我這文弱書生才是……”
“田豐?”楊信驚呆了。
田豐?那個料事如神的田豐?
田豐和沮授二人,可是袁紹麾下兩大頂級謀主,相較曹操麾下的荀攸、郭嘉,那也是不遑多讓的。只可惜,田豐性格剛而犯上,又遇上袁紹這外寬內忌的小心眼主公,下場才會如此凄慘,令人唏噓。
“跟小心眼的袁紹干嘛?跟我才是正道!”楊信心中暗道,“我柔韌性超強,身段賊軟的。”
“吾得元皓兄之助,如得一子房也。”他大笑著道。
楊信心情大好,感覺人生圓滿,這是完美的一天。
當然,他并不知道自己錯過了什么。
……
鄚縣,張府中。
一名少年如同一陣疾風,快步推門而入。
“族兄,我聽說那遼東的楊子誓來找你了,他還在嗎?”少年興致勃勃道。
他想認識楊信。
在河間國中,說書先生口口相傳,也流傳著楊信的事跡。倒不是楊信有如此巨大能耐,說書先生都安排到冀州了,純粹是他的故事太過精彩,說書先生們在自發地傳播。
是故,楊信早已不在江湖,江湖卻永遠有他的傳說。
“你來晚了,楊子誓已經走了。”張超皺眉,又道,“阿郃,別整日舞槍弄棒的,好好讀書,修身養性,那才是根本之道。”
“走了?”少年面露失望,“唉,那就不知何時才能相見了。”
此少年,卻是姓張名郃,也就是大名鼎鼎的五子良將之一,——張郃,字儁乂。
楊信若是知道,怕是腸子又要悔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