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俱,你太過杞人憂天了。”徐和笑了,傲然道,“神上使天縱之才,又擅長幕后隱匿,且與雒陽城中諸多達官貴人都有關系,哪會有什么不測?”
“這倒也是。”司馬俱想想,也點了點頭。
這時,一名小帥急匆匆地入帳,疾聲道:“上師,楊信有動作了!”
“什么?”司馬俱面色微變,神情凝重,“立刻領我去看。”
……
輝光璀璨!
司馬俱面色凝重。
他清楚看到,黑暗中,一名姿容俊朗的白衣騎士乘騎著逾輝,身后跟著五十余騎,簇擁著陸康、陸儁父子,正沿河岸向東逃竄,匆匆地逃離。
“不可讓他們走了!”徐和見狀大驚,疾聲道,“快點,攔住他們。”
他一聲令下,太平教徒洶涌而出,如同黑壓壓的潮水,追向那五十余騎。
夜幕下,似有鴻羽紛紛飄落。
那支騎兵驀地轉向,以不可思議的角度調轉了沖鋒方位。角
騎兵繞出一個尖銳弧度,猛然加速突擊,快逾驚鴻,矯若游龍,如同一柄鋒芒逼人的利刃,在太平教徒陣型外圍刮過,在哀嚎慘叫聲中剜下一大塊的血肉!
“哈哈,土雞瓦犬罷了,不堪一擊!”
領頭騎士朗聲長笑,卻也不戀戰,再次轉向東奔,只在身后留下一溜塵土,以及二十余具尸體。
“追,快追!”徐和趕忙道。
司馬俱面露沉吟,忽地彎弓搭箭,射出了一箭。
一箭射中最后一名騎士,卻穿透而過。
那僅是一道幻影!
“等等,不要追了。”一箭落空,司馬俱似有所悟,當即制止徐和,又下令道,“全軍出擊,攻擊那剩下來的人。”
“嗯?”徐和一怔,不解道,“楊信、陸康都逃了,殺掉剩下的人根本于事無補……此時,不是應該追擊楊信嗎?”
司馬俱沒有回答,卻反問道:“觀那楊子誓種種作為,你覺得,他是怯懦之人嗎?”
“當然不是!”徐和搖搖頭,又道,“此人不止和怯懦不沾邊,簡直可以說是膽大包天了!”
司馬俱點點頭:“既然如此,你覺得,他會拋下部眾獨自逃走?更何況,據竹簡上所載,麾下甲士,尤其是甲騎,一直就是他的寶貝疙瘩,他會連甲騎都不要?”
徐和恍然:事出反常必有妖!
但他看不懂局勢。
“不過,楊子誓此舉,意欲何為?”徐和問道。
“自然是聲東擊西。”司馬俱嘴角上浮,胸有成竹道,“前幾日我們也見過,楊信麾下頂多二十輕騎,哪會有五十騎?分明參雜著幻象,意欲引走我等主力,方便留守者渡河。我懷疑,那騎逾輝的騎士并非楊信,而是其他人。”
“哦,為何?”徐和問道。
“竹簡之中,對楊信記載最多的四個字是什么?”司馬俱問道。
徐和想了想,忽地一驚,失聲道:“——大放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