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他是在楊信的麾下。
在楊信這,他可沒有當先鋒的權利。
且不說甲騎、甲士,張猛、楊黥擅用步卒,張飛、趙詡、趙云、丈八擒豹等,也都有萬夫不當之勇,麹義實在沒有任何優勢。
他曾暗自氣惱,卻也不愿離開楊信。
麹義自家人知自家事,清楚自己性情桀驁,身上又沾了些羌人的野蠻習性,除了楊信,其余人很難容他。
而且,正因驕傲,他可不愿意不如自己的人來當領導。
見過楊信后,在他看來,已很難有更勝楊信的領導了。
“啊呀呀~~”張猛連連大叫,急的跳腳。
甲騎、甲士外層固守,先登隊居中連射,他麾下的輕卒卻是無用武之地了。
“叔威,這才剛剛開始,有你發威的時候。”楊信穩住對方,叮囑道,“甲士、甲騎身負重甲,久戰必會疲憊,到時候,就需要你們來補充了。到時候,可別掉鏈子了……”
“掉鏈子?”張猛拍拍胸脯,豪爽道,“阿兄,我什么時候掉過鏈子?”
很快,時機到了。
“換防!”楊信下令道。
“是!”張猛精神一振,“還愣著干啥,隨我上前!”
這一次,楊信調回一半甲士,令張猛領一什輕卒填上空隙。
輕卒裝備戰力不如甲士,但有張猛居中鎮守,又有“微醺”和“萬仞沖陣”加持,也是陣線穩固,堅若磐石,將一浪浪的太平教徒擊退。
忽然,太平教徒從中分開,有一人如同分開波浪,以極快速度沖了出來!
此人未著甲胄,也未拿武器,完全是輕裝上陣,以扭曲古怪的姿勢向快跑,直直沖向張猛所守的陣線。
很快,他中了一箭,卻似不知痛苦,繼續奔跑向前。
月光下,此人面無血色,皮膚下蠕動著點點幽綠,如同夜里螢火,詭異萬狀。
“叔達,攔下他!”
“不挾”的意識鏈中,田豐的聲音響起。
“——死!”
張猛聞言,當即暴喝一聲,也來不及右手劈砍,直接是左手一拳揮出,狠狠砸在來人的面門上。
嘭~~
那人頭顱被張猛一拳砸爆!
可緊接著,不止是頭顱,來人的身軀也炸裂開來,血肉飛濺,鮮血如瀑灑落。而更為詭異的是,那四濺的血液不是鮮紅,同樣是詭異的綠色。
“哼!”
張猛的甲胄上染了一層綠血,竟是滋滋冒出青煙,如同被腐化。他本人也被噴了一臉的血,臉上浮現青綠瘢痕,發出一聲痛苦悶哼。
“是——癘疫!”意識鏈中,田豐疾聲道,“這是符呪‘病符’的神啟能力,其效果,則是制造出不人不鬼的毒人。毒人沒有戰斗力,卻會自我爆炸,爆炸出的鮮血有毒,會令人陷入持續虛弱,沒有力氣,時間久了,連心跳也會停止。”
“這不就是自爆步兵?”楊信皺眉道。
“何謂‘自爆步兵’?”田豐疑惑。
“哦,沒什么……”楊信反應過來,又趕緊問道,“叔威,你可有事?”
“我有‘積膘’護身,暫時無事。不過他們幾個……趕緊來人,接應他們退下去。”張猛呼喝下令。
原來,那名毒人爆炸,不知重創張猛,也波及了他身后的幾人。三名輕卒無力癱倒,還有一運氣不佳的甲士,他雖身披重甲,卻沒防住面門。至于甲騎,不朽武裝層層包裹,根本沒有皮膚露在外面,卻是不懼毒人的。
“小心,毒人可遠不止一個。”田豐又道。
“都交給我。”楊信立起,居高俯瞰,長箭已搭在弦上,四下觀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