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沫能說什么,連連稱是。
就見宮主大人咬著手指,吃吃笑了起來,笑著笑著,卻又眼睛通紅。
忽然一陣腳步聲臨近,門外有弟子稟報,聲音中帶著幾分怪異:“宮主,谷外有人登門,自稱,自稱……喬夫人!”
秦香波正找借口安慰自己,乍聽最后三個字,先是一怔,隨后如臨大敵一般,刷得爬起,嬌喝道:“再說一遍!”
“谷外,谷外有人登門,自稱喬夫人。”門外弟子再報。
秦香波卻已跳到了地上,對趙沫急聲催促:“快,快替我梳妝打扮,就用紫煙**那套造型……”人已沖到了二樓。
趙沫摸了摸額頭,心屬實有點亂。那個女人居然上門了,天吶,不會出什么亂子吧……
一頂精致的紅鸞轎,被幾名迷離水宮的女弟子牽引著,抬到了花海中心的廣場上。
秦香波經過精心的打扮,當真是艷光四射,嫵媚似妖狐,端著勾人笑意,站在迷離水宮眾高手之前,顯得氣派十足。
從場面上看,她無疑壓倒了對面轎子里的女人,對方只有兩名丫鬟隨侍。
可那兩名丫鬟倒好,雖都是萬里挑一的美人,神情卻極為不屑,根本沒把秦香波努力營造的氣勢放在眼里。氣得迷離水宮這邊,很多人都暗暗咒罵。
“秦妹妹,多年不見,你還是光彩照人。”轎子里的女人也不是善茬,竟沒有出來的意思,聲音不高不低,讓人摸不透。
秦香波笑道:“既是故人,云姐姐何不出來一見?”
轎子里的女人道:“還是不了,這些年,琦蘿在家日夜侍奉相公,一天都不得閑,早就熬成了黃臉婆,貿然出來,唯恐被妹妹取笑。”
迷離水宮眾人面面相覷,這是客氣話?這分明是當眾示威,拿刀子戳宮主呢!
果不其然,秦香波的臉色變了變,雙手攥緊,強撐起笑意道:“姐姐千里迢迢跑來這里,可有什么要事?”
轎子里的女人道:“也不算要事,就是聽說外子曾宿在此地。他這個人,向來沒輕沒重,辦事也總是辦到一半,讓人高不高,低不低。
前些天還讓人傳話,說等江湖事一了,就立刻回家,此生都不再踏入江湖。我這不是過來問問嘛,他所謂的事了,到底怎么算?”
秦香波的臉都白了。
被云綺蘿一提醒,她忽然覺得,喬馭突然對她那么上心,該不會是存了一刀兩斷,償還舊情的心思吧。
否則為何不辭而別?豈不就是變相的訣別?
一想到這里,秦香波心亂如麻,手指攥得發白,擠出笑容道:“他沒提過啊,姐姐是不是誤會了?”
云綺蘿笑道:“夫妻多年,我對他了如指掌,誤會的應該是妹妹吧。”
秦香波吸了吸鼻子:“姐姐恐怕要失望了,他前些日子就走了。”
“是嗎?我還以為他會多住一些日子,畢竟與妹妹也有一段情誼,怎好說退就退?這么看來,他也確實狠心了點。妹妹放心,等他回了家,我會好好教訓。”
莫說是秦香波,其他人都快聽不下去了。你云綺蘿就算心中不忿,有膽子找丈夫出氣去啊,跑這里來耀武揚威算什么?
迷離水谷之外。
兩名器宇軒昂的男子,正在溪邊等候。
一人赫然是曾出現在星島湖的喬振俠。
另一人,長相與喬振俠頗為相似,但更加陰柔瘦弱,氣質也更文雅。
“老六,你說大兄的實力究竟到了哪一步?那一日在船上,他還說剛剛觸及心劍之境,如今卻成功了,真想親眼看一看吶。”
喬振俠拄著一柄刀,面上悠然神往。
同為喬家六杰之一的喬振儀,笑道:“大兄之天資,古今難見,任何人都無法揣度他的境界。
說起來,這次我等路過寧州,受邀參加伏魔大會,若是大兄在此,又何需興師動眾,他一人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