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武者相繼落地,圍在了小茅屋周圍,遠處響起幾聲狗吠與雞鳴,又很快沉寂在夜色當中。
借著月色與燈火,一些人看見了屋內坐著的人影,俱是大驚失色。
“童兄!”
“門主!”
以綠衣女子為首的綠野門高手,更是第一時間沖入屋內。但是很快,一幫人又相繼驚呼怒吼起來。
一名男子滿身殺氣地蹬蹬走出,舉起手中的鐵錘,對著喬馭喝道:“說,門主是怎么死的?”
喬馭站在原地未動,說道:“我來的時候,他就已經死了。”
“哈哈哈,門主分明是中了劇毒,難道他還能服毒自盡不成?”
男子揚眉立目,神情兇暴:“我就說,你明明與門主毫無瓜葛,怎會好心來幫忙?原來是心存歹意,我砸爛你的腦袋!”
說話間,舉起大鐵錘,狠狠朝著喬馭砸下來。呼呼勁風把地上的碎石都卷起,鐵錘帶著強烈的風雷之聲,可知這一下有多用力。
縱然是鐵做的腦袋,也會被這一錘砸扁。
喬馭表情不變,根本連劍都沒拔,迎著暴虐勁風,伸手一點,劍氣輕易繞過鐵錘,擊穿了男子的手腕。
后者痛哼一聲,手中的鐵錘掉落,卻被劍氣擊得逆向彈飛,表面火星陣陣。鐵錘幾個旋轉,重重砸在了男子的臉上。
眾人清晰聽見了咔嚓的骨裂聲,那男子飛出數十米,撞翻了土墻,很快被碎石泥土掩埋。
而直到此時,鐵錘才落地,又將地面砸出了一個深坑。
自始至終,喬馭都靜靜站在原地,一襲天青色長衫在夜風中輕飄,兩鬢斑白微蕩,神情怡然而淡漠。
“蔣兄只是有所懷疑,你竟下此毒手?”
“如此不留情面,莫非是做賊心虛?”
屋里的人都沖了出來,洶涌的殺意瞬間包圍了喬馭。
喬馭只是輕輕一笑:“剛才的事,很多人都看見了。僅憑懷疑,就對我下毒手,若非我有抵抗之力,豈非枉死?
殺人者人恒殺之,江湖混了那么久,這點道理都不懂?”
一名棗面男子冷冷道:“照你的意思,你殺了蔣兄,我也可以殺了你,是這樣吧?”
很多人認出,此人是綠野門的大人物之一,身在白玄境初期,放眼附近一郡都鮮有敵手。
十州江湖,白玄境已是十分少見,絕對稱得上高手。他這一發話,令很多人感受到了濃烈寒意。
唯獨被人扣押,嘴角淌血的柳五元,悲憤大叫:“你們綠野門欺人太甚!看在齊兄的面子上,柳某不遠萬里來幫忙。你們卻不分青紅皂白,不僅陷害柳某,還要欺壓柳某的朋友,天理何在,江湖道義何在!”
聲音都喊得沙啞了,震蕩夜空。這位儒雅溫潤的男子,還是第一次如此憤怒。
柳鶯淚眼斑斑,左臉腫大了一圈,頭發散亂,腦子到現在還在嗡嗡響個不停。望著被眾人圍攻詰難的喬馭,嗚嗚哭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