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馭沒有繼續上前,朝著念奴淡淡一笑:“這位想必就是念奴姑娘,叨擾了姑娘多日,早想聊表謝意,但姑娘一直忙不見影,不敢打擾,勿怪。”
念奴已經記不得,到底有多少年了,一個男子竟能如此平靜地看著她,侃侃而談。是不是假裝,念奴自問一清二楚,她先前想好的話,此時一個字也說不出口。
倒是一旁的薛貴,仔細觀察喬馭片刻后,淡漠道:“不知閣下姓甚名誰,家在何處,又是何以為生?”
喬馭笑了笑,問道:“你是念奴姑娘的丈夫?”
此話一出,楊媽媽立刻喊道:“請慎言!”
她固然巴不得念奴早早成就好事,但沒到那個份上,有些虧不能吃,否則念奴的名聲就臭了,不值錢了。
念奴也是眸中生慍,哼了哼。
倒是薛貴,富有深意地笑道:“暫時還不是。”
喬馭道:“既然如此,你是以什么立場問我?我欠的是念奴姑娘,不是你,沒必要回答你的審問。”
薛貴從小是世家子,更兼才貌出眾,不說萬人追捧也差不多了,何曾被人如此質問過?
他的眼睛瞇了瞇,卻沒有在佳人面前失態,反而輕笑道:“閣下莫要誤會,我沒有逼問你的意思,只是關心綠珠。
如今整條船都知道,你與綠珠過從甚密,于情于理,不打算給個交代嗎?”
這話道出了念奴的心意,直直地盯著喬馭看。
后方簾柱之后的綠珠,更是一顆心都提了起來,雙手攥在一起,指尖都發白了。
就聽喬馭道:“我與綠珠姑娘只是普通朋友,要給什么交代?”
綠珠臉上的血色,一瞬間褪盡。
薛貴笑了笑,端起了桌上的茶杯。
而念奴卻是冷意陡生,騰身站起:“既然如此,你就不該去招惹綠珠。閣下,我想這條船已經不歡迎你了。”
喬馭點點頭,又道了一聲謝,轉身走出房門的那一刻,朝簾柱看了一眼。有些事情,還是說清比較好,省得大家都麻煩。
之后他邁步離去,走得毫不留戀。
“姑娘,不必如此,不必如此。我今后不去見他就是了,沒必要把人趕下船,萬一傳出去,還說姑娘不夠仁慈。”
綠珠哭哭啼啼地從簾柱后跑了出來,念奴上前,心疼地將她抱住,柔聲安慰道:“不傷心,這種事過去就好了。
人,我是一定要趕的,這世上不管是誰,膽敢欺辱我的綠珠,我都不會放過他!”
綠珠嗚嗚地埋頭在念奴懷中,聲音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