沖進來多少人,就立刻死多少人。
到了后面,許多武者沒見過喬馭,也就不會像先前一批人那么震駭失常。
可他們的功力又太弱了,對上無懼一切攻擊,又有天心慈悲珠在身的喬馭,簡直是雞蛋砸石頭,不堪一擊。
一波又一波,轉眼之間,船艙過道上堆滿了尸體和斷臂殘肢。
那位陸達的妻子早就嚇昏了過去,小孩子哇哇大哭,被同樣驚懼,但卻一直睜眼看的小拂抱著。
凌玲看到了生機,玄氣運至極限,亦擊斃了諸多白玄境和藍玄境武者。
不到一刻鐘時間,兩大派帶來的精銳幾乎全軍覆沒。大部分都葬送在了喬馭劍下,余下的大貓小貓三兩只,也死在了凌玲手中。
一場本該讓凌玲和小拂絕望的大劫,以一種近乎荒誕的方式結束,輕松得讓凌玲有種做夢的不真實感,只能以一雙盈盈水眸望著前方的身影。
光華一閃,密密麻麻的刀芒斬向喬馭,或橫劈,或斜切,仿佛是千百種刀法的聚合,在瞬間迸發,讓人避無可避。
但是喬馭看也不看,無視于紛亂刀芒,一劍朝前揮動,霸道雄渾的劍芒轟然碾壓而出,勢不可擋。
正是許久不用的神劍訣。
磅!
長刀脫手,刺穿了左邊的木板,在江面上濺起一朵浪花。
出手之人翻滾在地,踉蹌幾下后,終究雙膝一軟跪在地上,連噴幾口血,頭發披散下來,狀極狼狽。
凌玲望著那人,難過道:“明公子,你這是何苦?”
明秀溪雙手撐著地,抬起了頭,先看了一眼喬馭,最后目光落在凌玲臉上,慘然一笑:“你喜歡他?”
等了片刻,始終聽不見回應的明秀溪,似乎明白了什么,喉嚨迅速聳動幾下,強行抿住嘴,臉色漲紅道:“我本可以逃的,但是我不甘心。我無法讓你喜歡,卻連讓你恨的機會都失去了。
凌姑娘,告訴我,你到底,有沒有喜歡過我?”
船艙早已四分五裂,千瘡百孔,河風吹散了艙內的血腥味,一襲白衣站在其中,身不染塵,始終默默不語。
明秀溪的眼神,一點點黯淡下來,呵呵笑了兩下后,頭一歪,身體撲倒在地。
一滴眼淚,從凌玲的左眼流下,沾濕了蒙面的白紗。
“有人執于武,有人執于名,也有人執于情,到了最后,似乎這樣的人都沒好下場。”喬馭收劍入鞘,頗為感慨。
他在這一刻想起了原主。
原主何等的驚才絕艷,實力,名利,地位,任何讓世人努力追求的東西,他毫不費力就得到了。
可他從未滿足過,一心只想突破極限,要在最小的年紀走到人類武者的巔峰。
結果操之過急,在突破時隕落,反而讓自己占了便宜。倘若原主能夠放慢節奏,循序漸進,也許便是不一樣的結果。
凌玲低聲道:“我雖不曾喜歡明秀溪,甚至因為今日之事,對他有所厭惡。但他走到這一步,終究與我有關。從一開始,我便不該給他任何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