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妻嵐的臉色變了一下。
“又怎么了?”
北條誠不滿地瞪了她一眼。
“不準你殺它。”
我妻嵐一字一頓地說道。
“哈?”
北條誠有些匪夷所思地看著面露難色的我妻嵐,然后又低下頭掃了眼那兩只有著修長的觸須的可怕生物,他的眼神一下子就變得古怪。
“我說啊……”
北條誠和我妻嵐那清冷的眼眸對視著,組織了一下語言后,說道:
“你明明可以正常行走卻不來給我開門,手機屏幕還是亮著的估計勉強還是能用,但是你一直躲在房間里……”
他瞇了一下眼睛。
“你不會是害怕這種東西吧?”
“應該說是惡心。”
我妻嵐先是撇了下嘴,然后也不再掩飾地用厭棄的眼神看著地上的漆黑怪物,面無表情地道:
“你還想在我家的地板上踩死這種東西?想害我搬家嗎?正確的做法應該是驅逐。”
“不是……”
北條誠失笑地看著還是躲在門后不肯出來的我妻嵐,感覺此時的她和他印象中的有很大的反差,這個驕傲自大的女人盡然也會有討厭的東西。
“你笑什么?”
我妻嵐冷漠地看著北條誠,安然自若撩了下潑墨般的黑發,臉色卻有些僵硬地道:
“還不快點聯系殺蟲公司派人過來?”
“你到底是有多討厭它啊?”北條誠無力吐槽,“大蠊先生你會哭泣的哦。”
“不要念出那個名詞。”
我妻嵐一臉嫌棄地看著北條誠。
“為什么我只是說了它的學名,你看我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什么臟東西啊?太夸張了吧?”
“我讓你叫專業人士來解決沒聽到嗎?”
我妻嵐的口吻就像是在對下屬發布命令。
“無趣,我要回去了,你自己在這里玩吧。”
北條誠對她的態度很不滿。
“別,別走……”我妻嵐神色一緊地道,“你以為會變成現在的局面是誰的錯啊?”
“和我沒關系吧?都說了讓你不要去對玉置老師下手,這下受傷了也只能怪你自己?”
北條誠想到了我妻嵐說的手被砸到的事,打消了繼續逗她的想法,邁步走向了一旁的儲物柜。
他在我妻嵐家里住過一段時間,所以一些東西放在哪里也都還清楚,很輕松地就找到了一捆白色食品袋。
就算是他也覺得地上那亂爬的東西很惡心,不戴防護的直接上手是無法接受的,但是隔著塑料袋就勉強可以。
“別這樣。”
我妻嵐看出了北條誠的意圖,眉頭頓時就擰在了一起,說道:
“下面一個格子里有清潔手套,用那個吧,不然你等會就可以去截肢了。”
“既然你是在擔心我,那我就勉強接受吧,聽你的。”
北條誠換上了膠質的手套后,憑借著身體的敏捷很輕易地就抓住了兩只邪惡,進行了放逐。
“終于敢出來了啊?”
北條誠看著直到這時候才愿意走出臥室的我妻嵐,嘲諷道:“連蟲子都害怕的你看來也不過如此呢。”
“不是怕,是覺得惡心,就像對你一樣。”
我妻嵐輕描淡寫地說道,然后又雙手抱胸地用輕蔑的眼神看著北條誠,說道:
“倒是北條你,我的一條短信就讓你火急火燎地跑過來,真的很容易讓我得出一個好笑的結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