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楓恰飯的動作一頓,掃了眼新聞,電視里,主持人小姐正在激動地講述事情的經過。
“一切如果真這樣簡單就好了。”
林楓搖搖頭,埋頭繼續恰飯。
……
在此事件后的第四個月,太陽系艦隊聯席會議召開,唐濤代表著泰勒系參會。
在會議上,唐濤提議也讓泰勒系的科研團隊加入到水滴的研究中,然而換來的卻是艦隊聯合、聯盟體敷衍性的答復。
“很遺憾,我們并沒有轉移水滴存放地點的打算。”聯盟體代表道。
唐濤道,“水滴是全人類共同的財產,任何一方都沒有權利獨占它。”
艦隊聯合代表道,“這點我們非常贊同,但我們需要對它進行一次全面的觀察,觀察結束確認沒有危險后,才會向泰勒系的科研團隊開放。”
“是這樣沒錯,外星的技術產物,危險性尚未確定,讓你們的科研團隊以身犯險,不利于我們之間的關系。”聯盟體代表點著頭。
唐濤的臉色則陰郁了幾分。
說是什么觀察沒有危險就開放,如果永遠都沒觀察完,那也就永遠都不會開放給泰勒系科研團隊研究。
可在這件事上,泰勒系站不住腳,因為迎接水滴的只有聯盟體、艦隊聯合,泰勒系并未參與進來。
太陽系艦隊聯席會議結束后,唐濤帶著會議內容會到泰勒系。
泰勒系核心高層對此事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焦慮中。
水滴所蘊含的技術,他們是知道的,因為是直播,丁儀他們對水滴的推測被所有人知曉,強相互作用材料,放大一千萬倍也是光潔如鏡,近乎百分百的反射電磁波。
如果這種材料運用到戰艦上,乃至建設工程上,聯盟體、艦隊聯合必然甩開泰勒系極大的距離。
泰勒系一名核心成員擔憂道,“局勢目前很嚴峻,水滴探測器上的技術,遠超出我們對材料學的固有認知,如果這些技術被艦隊聯合、聯盟體吃透,泰勒系將徹底失去與他們抗衡的實力。”
“所以我當初就反對,取消迎接水滴的作戰艦隊組合軍演,現在倒好,聯盟體、艦隊聯合拿這個作為理由卡我們脖子,我們能否研究水滴,全都看他們的心情。”一名泰勒系核心成員不滿道。
當初林楓要求泰勒系不參與迎接水滴的軍演,他是明確的反對,但因為林楓是泰勒系的核心,他的要求泰勒系必須去做。
“泰勒先生下達那樣的指示,自然有他的用意。”唐濤道。
被唐濤反駁的那名核心成員失望搖搖頭,“得了吧,他自己也都認可聯席會議的決定,承認面壁者計劃被取締,他不再是面壁者了。”
“注意你的用詞,他的智慧讓人類有了如今的成就,他可是數次推動人類大步邁進的人物。”唐濤沉著臉道。
對方則不為所懼的與唐濤對視,“泰勒先生不可能永遠都一直推著人類進步,他也是人,總有判斷失誤的時候。”
眼看著這場會議要演變成無意義的爭吵,會議的主持者阻止了他們。
“我們不能責怪泰勒先生,問題出在我們身上,是我們太過依賴泰勒先生,在他冬眠前的兩個世紀前,人們普遍籠罩在三體危機的陰霾下,從那個時代過來的人都有這種普遍情緒,冬眠者社會至今是聯合國陽光計劃的堅定反對群體。”會議主持者道。
一段時間后,林楓接到了來自戴維斯的消息。
消息的內容比較復雜,打印成紙能有一本書那么厚,條條款款迷惑人的眼球,但總結起來就一句話——在泰勒系核心成員認為非必要的時候,可以選擇不同從林楓的安排。
“這算是削權嗎?”林楓道。
“您其實可以用更加激烈的言語指責我。”通訊那頭的戴維斯很沒底氣的回答。
身在地球上的林楓,失笑著搖搖頭,“我哪有什么資格指責你,戴維斯,我很早就猜到有這樣一天,只是沒料到會是最近這段時間。”
戴維斯那邊沉寂了一會,忽然問。
“需要我采取行動嗎?”
“沒必要,告訴他們,我被削權不要緊,但要保持戰備狀態不變。”林楓道。
“您還在擔憂水滴?”戴維斯反問。
林楓沒有正面回答,“照做吧,這是計劃的一部分。”
“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