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不斷有能量持續匯聚于一座山峰之上,同時伴隨著的還有一道道嘶吼聲。
仿佛壓抑著極大的痛楚,令人不寒而栗。
此時的云山,如同地獄中走出來的魔鬼一般,體表之外完全被鮮艷的血液所覆蓋,一身白袍完全染成了醬紅色。
看到昔日對手這般模樣,一旁的加刑天也是感慨良多。
他此時的心理也極為復雜,既有幾分不希望對方突破,卻又不忍對方就此隕落的沖突在其中,因為他從云山身上仿佛看到了未來的自己,心中難免升起幾分兔死狐悲之情。
加刑天的目光隱晦的看了魂虛,在他想來,如今能夠保住云山的可能就只有對方了。
不過他并沒有開這個口,因為加刑天很清醒,站著自己皇室的角度,他不應該在此時助長對皇室有任何威脅的對手。
同時,他也十分清楚,他還沒有這個面子去替云山說情。
說白了,如今能夠帶領他們整個加碼帝國打破局面的強者,和他并無關系,一切全賴于美杜莎罷了。
真正將對方請來的人,是美杜莎!
有資格開這個口的人,也只會是美杜莎!
不過,這顯然是不可能的事情。
蛇人族本來就憎惡人類,以美杜莎對敵人絕不留情面的性格,是絕對不會給云山開口的。
如今的合作只是暫時的,只要大會一結束,彼此又將會走到對立端,她又怎么可能去幫助蛇人族的對手呢?
“嘭!”就在這時,一道倩影隨著悶響聲重重的跪在了地面上,魂虛側過了臉來,發現竟是云韻直接跪在了他的面前。
這一跪,跪得還不輕,直接將地面都跪得深深凹陷了下去。
魂虛看得出,對方這一跪完全沒有運用斗氣,因為已經有殷殷血跡從對方的膝蓋底部印了出來。
若是用斗氣包裹的話,單單以地面的硬度是無法對斗王造成傷勢的。
魂虛瞥了眼,但并沒有做出什么反應,面部表情道:“給我一個理由!”
云韻眼眶微紅,咬著銀牙道:“為奴為婢!”
魂虛卻果斷搖頭道:“像我這樣的人缺人伺候?”
云韻心中羞憤難當,以她的驕傲絕對說不出那等侍寢的話語,但看了一眼即將崩潰的云山,終究還是繼續爭取道:“云韻從小便是棄嬰,若不是老師,我早已成了魔獸的口食,哪怕有萬分之一的機會,我定要爭取一試,云韻雖無甚大用,卻愿以命相抵!”
說完,云韻便是直接眼睛一閉,重重磕向了地面。
用身體去換取對方的同情,這是最廉價,以云韻內柔外剛的性格,也絕不允許做出這種卑賤的承諾。
她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拿出自己的誠意,哪怕,在這個殘酷的世界,這些東西也是最沒有價值的。
云韻這一磕的速度也是極快,一晃間就快撞倒了地面上,不過最終卻是被一道如棉絮一般輕柔的罡風給帶了起來。
她錯愕的抬起頭,正好撞上魂虛深邃的目光:“那么今后你師徒倆的命,就是我的了!”
緊接著魂虛隔空一點,將兩道氣勁射入了云山的印堂與丹田兩處位置。
魂虛的動作看似簡單,卻也極為兇險,若是沒有極為精妙的控制能力,這兩下很可能直接將云山體內狂暴的氣息給引爆。
而事實,隨著魂虛這輕輕兩點,云山那漲得他渾身欲要爆裂的氣息便消停了下來。
當然,這一步還僅僅是前奏,待得他用自己的斗氣切斷云山與外界的能量聯系,他再食指與中止微微一勾,在他斗氣的牽引下降云山垂落的手臂抬了起來。
“小吞天境!”
低喝間黑色光圈直接從魂虛的手腕間旋轉而起,等到魂虛的手掌直接貼在云山的手掌上,一股吸力緩緩從光圈中縈繞而起。
隨著光圈中的黑色越來越濃郁,云山猙獰的血色面孔以肉眼可見般的速度舒展了開來。
約莫半盞茶過后,魂虛終于收回了手掌,再接著雙指一夾將一枚丹藥送入了云山的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