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就是血!猩紅牧人便是血色的牧人,一切的關鍵是血。血緣越親近,這份力量越強大。你看到我身后那個圖騰了么?那便是象征著猩紅牧人一族的圖騰,傳說那是祖輩在絕望之刻,一瞬恍惚所記下的模糊之相。但這類虛妄的狂想都不重要了,你只需明白我背上這圖騰的原料是親弟弟的血。在父母的主持下,我弟弟用自己的生命給我換來了血脈的力量。沒錯,猩紅牧人的血脈覺醒儀式是個吃人祭祀!我的族人已經瘋了,他們竟以狂熱的目光眼睜睜地看著自己親人死去,并為之獻上禮贊。在我之后,這邪惡的儀式仍在持續。所以,這根本就是詛咒!咒詛這群本該死去,卻為了茍活與惡魔交易的人。他們的一生無法擺脫惡魔的玩弄,以血脈為引,自相殘殺,直至滅亡!”
丹忽然激動地咆哮起來,但幾息之后,他又恢復了平靜,語氣也驟然冰冷,“所以,為了使他們從這癲狂的精神中解脫,我化為了猩紅牧人一族血脈的終結者……”
馬修忽然想起丹之前的那句話——他將他的家人全殺死了。
馬修本為之憤怒,如今聽了丹的講述,心中的怒氣卻漸漸消散了。
注視著眼前這塔骨落之王,他只感覺丹孤獨且悲情。
不僅如此,他心中的某個猜想也隨之印證……
……
其實在深紅之塔七十五層和丹初遇的時候,馬修便感覺丹這什么“血脈覺醒”太過玄幻,不像廢土文明該有的東西。
就這問題,他找來了“哆啦優夢”。
“麻朽,鑒定之后面板上寫著什么你看不明白么?還是說,你不是識字?如果你不識字,先去找‘萊婭老師’吧,‘萊婭老師’不聰明,但字還是認得幾個的。”
優面無表情,馬修真不知道她這是存心挖苦人,還是開玩笑。
不過萊婭什么的,實在太刺耳了。
真遇上這種“老師,”馬修害怕自己忍不住,暴“栗”相向。
“丹是注明著人類,可他的特殊能力上根本不像人。那什么血脈覺醒這也太離譜了吧?都快趕上替身使者了。”
“的確,血脈覺醒對人類來說太高檔了。”
馬修:……
“但這個丹的確是人類,不會有錯的。只不過,丹的血脈可能有點問題。”
“有問題?”
“他的祖輩也許曾是邪神眷屬或邪神信徒。”
“什么意思?”
“也就是說,他的祖輩也許曾接受過阿撒托斯系統的力量。之后,機緣巧合之下,這份力量被刻入了基因中,并隨基因遺傳給后代。舉個例子,麻朽和陸如夏進行繁殖活動……”
“等等!優,你可以不這么描述么?”
繁殖活動?!
聽著就像畜牧場中的牲口。
“那舉個例子,麻朽和陸如夏在一起嘿呦,嘿呦,嘿呦,嘿呦……”
“停!還是繁殖吧。”
看到優面無表情地說“嘿呦嘿喲嘿呦嘿呦”,馬修感覺這簡直就是良心的審判。
“總之,麻朽‘辛勤勞作’之后,小麻朽誕生了。麻朽作為邪神眷屬,如果麻朽的‘赤魘心法’被基因所記憶,那小麻朽出生之后,便會掌握著份力量,哭喊著想喝奶的時候,會有電弧閃耀什么的。以此類推,如果被基因記憶的是‘影撫沖刺’,小麻朽小小年紀也許就會快樂滑行了。如果小麻朽比較幸運,兩者都從麻朽身上遺傳到了,那他就可能同時掌握‘高速移動’和‘十萬伏特’。”
高速移動和十萬伏特?
優的意思是他以后的孩子會是只披著人類外皮的皮卡丘?!
先不糾結這些,這一步沒那么容易跨越,他現在還不知道如何應對小蘿莉的背刺呢?
通過向“哆啦優夢”咨詢,馬修對身為人類的丹為何會具備血脈覺醒有了猜想。
聽著了丹訴說的往事,這個猜想也印證了——丹的祖輩疑似邪神信徒。
也就是說,這片廢土上除了他和千緒還存在著其他的邪神眷屬么?
或說,蘇蘇她們以外的邪神?
但毫無疑問,人類的那場浩劫,也許真和邪神有關……
……
排除這長遠的思考,到了現在,馬修忽然不太想和丹決斗了。
丹過去的經歷太悲催。
他的祖輩聽著就像“SAN虧”之后精神不正常的人類,搞得猩紅牧人一族都亂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