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官您在這坐了半天,就點了一碟花生米?”
白季仰頭對著過來的酒保眨了眨眼睛,有些迷茫地問道。
“咋?”
“不是我們店大欺客,只是您也看見了,這幾天生意火爆,我也不能讓您一個人霸占著一臺桌子耽誤我們生意啊,老板會扣我工錢的。”
“那……兩碟?”
白季伸出了三根手指,末了收回一根才試探性地問道。
酒保瞪大了眼睛看著白季,忽然覺得這是不是對家派來鬧事的。
看著酒保逐漸不善的臉色,白季也很識趣。
“走走走!我這就走!”
說著,端起那一碟還算實誠的花生米,起身就走。
出了門,白季回頭看著一片熱鬧的酒樓大堂。
心中暗自難過——
我常常因為囊中羞澀而和你們格格不入。
走出門兩步,到了路邊的一處陰影里,白季走到那縮在陰影中的一個小小身影面前,輕輕蹲下,將手中的瓷碟放在了這身影的面前。
被聲音驚醒了的老婦人先是看見了突然出現在了自己面前的瓷碟,抬眼看去時,只見滿大街人來人往的背影,一時之間,也找不著恩人了。
白季并非臨時起意來到這家酒樓,只是因為在酒樓附近看到了那個老婦人的身影。
城門口時,那位被打了十個板子的背刀猛男在那些捕快走后,最后對著那老婦人看了一眼的目光,讓白季有些在意。
既然恰好路過,那不妨就看看。
而如今,觀察了片刻后,白季也懶得再等。
如果那猛男耐不住性子,早就來了。
到現在還沒來,可能就是打算等到晚上。
白季可不打算在這里傻等到晚上。
至于酒樓里,那些江湖人士所說的秘寶……
可笑,能被這么多普通江湖人士知曉的秘寶,能有什么好?
低級的,白季看不上。
高級的,白季拿不到。
溜了溜了。
如果真的有秘寶出世,少不得一場爭斗。
趁著要發生爭斗,自己賣點武器打個廣告豈不美哉?
看著白季離去的身影,對家酒樓二樓上一間包間中的人收回了目光。
最后,這目光又看向了在街角陰影中婦人身前的那一小碟花生米,微微搖了搖頭。
在窗外射進來的光線中,這身影一身黑紅相間的制服有些顯目。
酒樓一樓中,下意識地清掃了下桌面就打算去迎客的酒保忽然一愣。
他覺得自己清掃了個寂寞。
等等!
我碟呢?
連忙追出門的時候,酒保難以在人來人往的人群中,看到那持碟跑路的身影。
吃碟花生米還要順走一個碟,這輩子也吃不上三個菜!
虧他還長得人模狗樣!
呸!
……
日落西山。
蹲守了一天的司星辰收回目光。
那位似乎猶有怨氣的江湖人士并沒有出現。
也可能是在等待晚上?
但無論如何,她需要先回家吃飯了。
不然爹爹又要派人滿城找她。
司星辰不愿意聽到滿城里都回蕩著一個名字——
小姐。
她不叫小姐,也不叫郡守之女,她叫——司星辰。
至于這里……
司星辰瞥了眼那位猶自蜷縮在角落里的老婦人,心里想著。
等晚上吃過飯再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