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嘴上猖狂,應天玄也并沒有看輕眼前之人。
對于眼前這位白家鑄劍山莊的少莊主,他確實不甚了解。
可無論是對方能夠契約劍靈,還是其如今面對自己時眼神之中冰冷的清明,顯然都是一個不可小覷的敵人。
猖狂、囂張,都需要人活著。
或者說,猖獗的表象,只是他順應本心且用來激怒、麻醉他人的手段。
此刻面對白季,應天玄保持了基礎的謹慎。
應對白季重劍的旋身橫砸,應天玄只是微微猶豫,就選擇后退暫且避開鋒芒。
從心底上來說,對方身為同樣可以契約劍靈的人物,他已經將自己如今的對手視作同等層次的對手。
一時之間,白季重劍頓時施展開來。
足夠大的廣場之上,以及應天玄為了觀察而步步退讓,讓白季得以順利起勢。
無論是游龍劍術,還是如今的不器劍本位,都需要初始的劍勢疊加。
而不過短短十多秒鐘之間,白季已然發揮到了不器的最高施展上限。
由游龍劍術轉化為自身自創劍術的附屬劍招后,白季對于其中的施展就更加熟稔,較之未曾融合時,起勢要快的多。
劍勢疊加至巔峰時,白季正面的力道,甚至是出手之間的速度,已然和只是使用基礎劍術應對的應天玄,站在了同一個層次上,甚至就力量而言,還要高出一線。
場上,一時間竟然是白季追著應天玄圍追堵截的一副在旁人看來不太可能的局面。
當然,在白季重劍施展開來后,也有不少人看出了些許端倪。
面對如今蓄滿劍勢的白季,武境五重以下的武者,還真的難以做出什么阻擋。
這白家的少莊主,或許不是他們所想象的那樣,一無是處。
不過……
應天玄的眼中閃過些許寒光。
其他人能看出來的,他自然也能夠看得出來。
隨著重劍施展開來,對方的氣勢越加旺盛。
而且在極短的時間里就到達一個巔峰,而且目前看來,似乎也沒有什么將要衰弱的跡象。
反倒是自己,因為不斷的退讓,已經被封住了大部分的退路。
長守者不可久。
況且以他的性格,被一個修為不如自己的人短暫地壓制這么一段時間,已經是他可以忍受的極限了。
這是他的本性,天生的本性,他知道。
本性不可違,唯有心行合一,才能走上最終大道。
是時候反擊了!
當然,經過這片刻的觀察,應天玄也不難發現——
其實在對方出手的第一刻時,就是自己對他做出狂暴打擊最佳的時候。
只是自己最初因為謹慎,才放任他起勢至此,倒可以說是自己在戰斗中犯的一個決策錯誤。
可無論如何,面對初次見面且不了解的敵人時,謹慎,都是必須的。
或許在個別人的身上小小的吃了虧,但從長久來看,這是絕不會錯的抉擇。
他不會懷疑自己的選擇,更不會在戰斗中有絲毫動搖。
一念至此,應天玄鼓起氣力爆然出手。
面對白季疊加的劍勢,只要迫使他有一瞬間的停滯,劍勢應該就會回跌。
他很容易看出這一點。
這也是白季的劍招——不器劍本位的最大破綻。
但是……
白季不在乎。
自己的重劍,和對方附滿氣力的長劍硬碰硬的那一刻,一道磅礴的氣浪,隨著兩人的交手,猛然四散而開。
離得近的些許武者,甚至在狂風吹拂下微微后仰了仰身子。
白季劍術上所附帶的強烈的震蕩加成,一時間幾乎同時作用于雙方身體之上。
這是兩人嚴格意義上的第一次正面碰撞。
面對隨著劍身傳到身上去的震蕩波,應天玄身體外在的一切表現,被止殺盡收眼底。
同樣,應天玄運起氣力之際的氣力調動波動,也是在止殺的眼中暴露無遺。
只是……
“怎么樣?”
“幅度太小,不夠明顯,信息不足,無法反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