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在決賽中擊敗所有敵人,并面見兵圣殘魂獲得傳承,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要正面擊潰眼前的百人戰陣,也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但無論如何,本絕對沒有半點可能性的事情中,被白季撕出了一道縫隙。
沒有希望的事情,白季不會去做。
可如果有那么一絲的希望,白季就愿意一搏。
……
“白少莊主,回去吧,今天我們不能讓你過去。”
遠遠的,楚瑜就高聲喊道。
走到陣前,白季仰頭,看著不遠處那個被吊在桅桿上的素白身影。
說起來,直到現在,他還不知道那位花魁水心姑娘,長得什么樣子呢……
一定很好看吧。
白季緩緩放平了視線,看向了眼前的百人軍陣。
“我要放她下來。”
楚瑜面色僵硬地喊道。
“職責所在,我們不能放你過去。”
“她犯了什么錯?”
楚瑜面色一窒。
花魁水心沒有犯錯。
所以他答不上來。
“她沒有犯錯。”
白季替他答了出來。
“沒犯錯為什么會死?”
“沒犯錯為什么會被曝尸?”
“告訴我,為什么?”
白季一步一問,最后,已然走近了百人軍陣。
“誰說沒有犯錯,她在我面前自盡,驚擾到了我,這難道不是罪過?”
遠遠的,來自于平西王之子的聲音,得意地響起。
白季瞥了他一眼。
“所以你就殺了她?”
平西王之子沖動歸沖動,卻也知道這種事情不能在所有人面前承認。
“她是自盡,與我何干?”
“她是被殺!”
人群中,忽然響起一道鏗鏘的聲音。
一襲黑衣的林牙,自不遠處圍觀的人群中走了出來。
“我有證據。”
林牙走出人群后,緩緩走近白季身邊,平靜地看著離他們之間隔了一個百人戰陣的平西王之子。
借由氣力增強的聲音,輕易地傳出去很遠。
“四月十八日晚,酉(you三聲)時一刻……被溺死于木盆之后,連人帶盆,被扔下窗外的金水河。人,是你殺的。現場有水心姑娘掙扎的痕跡、所有人證物證,我都有。”
林牙靜靜說完后,頓時引起所有圍觀看熱鬧的帝都百姓一片嘩然。
花魁水心姑娘不是什么籍籍無名之人,起碼在帝都的大部分人,即便沒有親眼見過,卻也是在茶余飯后聽過。
被人殺害,如今又被曝尸于白日之下。
這種不公正的待遇,瞬間引發了他們的怒火。
平民與權貴之間的抗爭,無時無刻不存在。
當權貴凌駕于律法之上,那么所有的平民,也就置身于巨大的不公正之中。
這對于驕傲的帝都子民來說,不可接受。
他們知法懂法,遵守禮儀,他們是大夏的中心,他們要為全天下做出表率。
他們不允許他們的國家,是如此不公正的一個國家。
“放人!”
“放人!”
“嚴懲!”
“嚴懲!”
一時之間,聲勢浩大。
平西王之子微微一愣,放平了座下的椅子,面色開始有些驚慌。
“人不是我殺的!人不是我殺的!”
……
賽場之上。
消息傳來,魏言瞬間知曉并理清了一切。
在這一刻,魏言雙眼有些出神。
林牙口中那位俠士的形象,一瞬間躍然于她的腦海之中。
他不愿意妥協。
他不愿意等待。
從林牙遇到他的時候,他就是如此。
現在,依舊如此。
什么來日方長。
什么從長計議。
什么徐徐圖之。
有仇,眼下就要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