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一滴一滴地自白季的右手滴落,并且順著隕鐵重劍的劍身往下滑落。
長時間的硬碰硬,使他右手的虎口已然崩裂。
每次交手,都是讓他感受到一陣酥麻的劇痛。
仿佛在下一刻,就再難以握住手中的重劍。
青鋒軍的尉官們甚至放開了一條來路的通道,為首的尉官楚瑜更是看著白季,雙眼中滿是不忍。
“你回去吧,別打了。”
白季雙手杵著重劍,喘著粗氣,渾身的汗水幾乎浸透了他全身的衣服,頭發也是濕噠噠地貼著頭皮。
面對一個百人戰陣,和面對五人戰陣,是截然不同的難度。
幾乎每時每刻,自己都面對來自于敵人的威脅。
他沒有地方可躲,總要與那么一兩個青鋒軍的尉官,刀劍相接。
盡管自己現在已經帶上了些許氣力的使用,可是還是多有不敵。
當然,也不算是完全的潰敗。
白季起碼發現了一個特點——
五人戰陣時,這些青鋒軍尉官的力量似乎都可以整合在一起。
百人戰陣時,他們的單體力量疊加,是沒有百人疊在一起的恐怖的。
他們的力道,其實是比不上一個正常的名宿強者的正面攻擊力道的。
而之所以他們能夠正面打敗一個名宿,靠的,恐怕是拖。
這對于自己來說,是一個好消息……
此刻聽到楚瑜說話,他緩緩抬起頭,看著不遠處桅桿上,無力擺動的素白身影,嘴巴干裂地無聲笑了下。
“抱歉,現在還不能回去……”
一邊說著,白季一邊在心里對著止殺問道。
“還要多久?”
“快了。”
止殺的回答極為簡潔,也很干脆。
她知道,白季需要時間!
要快!
更快!
……
“報……”
對于正越門下的情況,時不時就會有手下前來稟報。
顯然,本身只有武境四重的白季,面對青鋒軍的百人戰陣,絕不會是對手。
而同樣聽到了稟報的那些官員,也是各自發表著自己的看法。
“太狂妄了。”
“螳臂當車,不自量力。”
“即便他有幾分才能,可卻也太摸不清楚時事了,難堪大用……”
戰棋大賽,本身就是大夏軍方為了選拔一些軍事型人才,而舉辦的賽事。
而這位初賽的積分第一棋手,本來該有一個光明的未來。
可是,見慣了天才的這些官員知道。
才能本身,并不能決定一切。
關鍵的是,要看個人的才能能不能駕馭的著自己的野心。
簡單來說,就是心里有沒有數。
而眼下,那位初賽積分第一的棋手,顯然是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的……
甚至,不僅僅是戰陣那邊,眼下的戰棋賽場,他……
也要輸了。
“他被逼上絕路了!”
“被六方同時圍攻,他死定了!”
“近乎三方棋手加在一起的軍容,大天元位開局的發展速度著實恐怖。”
“是啊,再給他一些時間,恐怕還真的拿他沒有辦法。”
“可惜啊,已成定局。這是他最后的有生力量,只要吃掉這一批軍隊,他就要出局了……”
“那個第一個發現大天元位開局卻沒有動手的棋手是誰,如今看來,他反而是最賺的一個。”
云藍控制的大軍,縮在其他人軍隊的后方。
他已經盡力了。
依靠著半路偷襲、繞后偷家等等戰術,他已經成功地送走了兩位棋手。
看著被圍困在一處死路的白季大軍,他難以想象,這家伙還能有什么翻盤的手段。
大天元位開局,終究還是行險了啊!
正常開局,有自己的幫助,他們不難渾水摸魚,偷偷摸摸地一家家點掉。
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而且,如果你有什么底牌,倒是早些亮出來啊!
云藍心急如焚。
下一刻,六方棋手同時攻上。
……
雙線都將敗亡么?
此處,被六方圍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