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季這才看著佘紅淚的臉,不過目光也不敢四處亂竄,也不敢看她的眼睛,就只是盯著她高聳的鼻梁。
面對一些自己不敢直視的人物時,目光閃躲絕非上冊。
對視眼睛,恐怕許多人也不可能擁有這種自信。
要不是高度的近視,也就只能專注地盯著對方的鼻梁,才會在某種程度上,稍解尷尬。
看到白季雙目無神地看著自己,佘紅淚又是溫婉一笑,輕輕說道。
“你叫什么名字?”
“黃燜雞……”
副官這時“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問你名字,沒問你吃的。”
“我從小就想頓頓吃黃燜雞,我就給自己取名叫黃燜雞……”
白季聲音有些微弱地解釋了句。
庭中頓時響起善意的哄笑。
“在哪拿到的腰牌?”
副官幫郡主問道。
“西北大漠邊上,那里也沒名字……”
副官點了點頭。
那里的聚集地經常遷移,也確實沒一個穩定的名字。
“怎么拿到的?”
連番的詢問,顯然讓這個普通人有些緊張。
頭腦一片空白之下,口齒敘述也就不算多么精準。
“就遇到了一個人,他撞了我一下,我讓他道歉,他不愿意,和我打。打了一會有人追過來,好像是在追他,他就跑了。就留下了這個東西。”
白季說著,從懷里掏出了那枚金光閃閃的腰牌。
看來是運氣……
副官點了點頭。
不過,能夠和那能在一眾護衛之間偷走郡主腰牌的人物過手,也應該有些本事才對……
可是眼前的這人……
還是說后來這枚腰牌后來又換了人持有?
心中有些許疑點,副官也就接著問道。
“你什么實力?”
“五……五重……”
硬實力比較難藏。
而且白季很難保證自己在涼州城的這段時間一直都不出手。
既然遲早都得暴露,不如一開始就如實以對。
而且性子比較從心的武境五重盡管少見,卻也并非沒有。
果然,一聽到五重的話,庭下頓時響起了些許的竊竊私語聲。
這么一個人物能有武境五重的實力,顯然讓他們感到有些不可置信。
倒是佘紅淚不覺得五重又怎樣。
只是覺得副官這么一直問人家,倒像是在審問犯人。
便主動出聲說了句,也算是為事情定性。
“謝謝你幫我找回了我的腰牌,你想要什么賞賜,盡管說。”
白季有些猶豫。
“聽說涼州城的守軍伙食不錯,我原本也想來城里找個差事做的……”
這是白季早就想好的借口。
“這……”
副官皺了皺眉。
不是這個要求太離譜,而是這個要求實在不算是一個要求。
即便沒有尋回腰牌這種事,武境五重的人物只要來歷清白,又愿意加入王朝編制。
別說是普通的守軍,就是掛著一個虛職不干事,也能享受不少俸祿。
而眼下……
要求竟然只是這個?
這個武境五重的家伙,混得未免也太慘了。
不過……
人善被人欺。
看著這個“黃燜雞”一副小心謹慎的模樣,副官也覺得合情合理。
修為再高,打不還手,又能怎么樣呢?
一念至此,而且看起來郡主也算有些可憐他。
副官的心中又想起了定軍王的囑咐,看著眼前這個長相極為安全的家伙,他的頓時有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