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龔蒼山的聲音落下,一時間,所有的目光都看向了那個一身紅衣的身影,等待著她,做出怎樣的決定。
“剛出虎口,又入狼群啊……”
四象門的一個小男孩一臉死灰。
另一個小男孩,也就是曾經去過鑄劍山莊試劍大會的樊明花,此刻臉色堅毅,想要出口說些什么。
然而話到嘴邊,卻難以出口。
嘴唇抖動,滿是糾結。
畢竟,對于他們這些剛剛見識了江湖熱鬧的年輕人來說——死亡,是一個沉重的話題。
死了,就代表著再也見不到師父他們了。
死了,就代表再也吃不到那些好吃的食物了。
死了,就代表再也看不到劍秀谷的師姐了。
死了……就死了。
可是……
如果真的有人需要死,才能暫時救下其他人的話。
“你殺了我吧……”
樊明花眼睛一閉,猛然喊了出來。
對于他來說,這個決定一旦做出,就意味著覆水難收。
男人說話,一口吐沫一口釘!
這是師父說過的話,他銘記于心。
佘紅淚聽到那個男孩的話,不由得挑了挑眉,瞥了他一眼。
這男孩雖然長相幼小,倒是頗有擔當,此刻,也有幾分男子氣概。
看起來,就顯得有那么幾分魅力。
不過……
還不是需要這些人逞英雄的時候。
拋了拋手中的銀色匕首,佘紅淚將之一把丟了回去。
當然,修為不足,準頭不夠,“篤”的一聲,匕首插在了門口的大圓柱上。
佘紅淚的聲音隨著匕首的聲音一同響起。
“你似乎弄錯了什么?”
輕蔑一笑,佘紅淚毫不顧忌地反身就走,同時招呼三大派的弟子道。
“跟著我。”
她知道這個大圩人知道她知道三哥和他之間有勾結的事情。
或許自己應該配合三哥討好這個大圩人。
但是她畢竟不是三哥本人,有點自己的態度,也是合情合理的。
而當前,無論從兩人之間明里哪一層的關系,她都沒必要太過于討好這大圩人。
相反,若是她一味的忍讓,反倒顯得城府太深,還容易引起這些大圩人的猜忌。
如今,她、三哥、大圩人之間的關系極為奇特。
她和大圩人都和三哥之間有些“不可見人”的協議。
恰恰她和大圩人雙方,又都彼此知道對方和三哥之間的協議。
這種奇特的三角關系之間,就是某種短暫的平衡。
白季默然上前一步,沖著站在臺階上的龔蒼山勾了勾手指。
“放馬過來。”
……
“是不是太大意了點……”
凌汛看到跟著紅淚郡主的那個武者如此猖狂,心中有些不安。
這么狂,一副要死的樣子啊……
這可是在人家的地盤上呢。
這紅淚郡主也是,該不會空有一副好看的皮囊,一點腦子也沒有吧?
出門也不知道多帶點人,至不濟,把她身邊那個看起來挺厲害的副官帶上,也是好的啊。
就憑這個剛上崗沒幾天的江湖武者,就敢在人家門口這么大放厥詞,腦子多少有點那個大病。
在其身邊,游定邦一言不發,收起槍刃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