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劍圣能一劍劈開八十里的山河?
看著那個胡言亂語的說書人,誠哥恨不得上去給他一刀,讓他看看自己八十里的大刀。
可是偏偏郡主喜歡聽……
好像現在越離譜的事情,就越能夠吸引郡主的注意力一般。
就很煩。
自從那個家伙走了以后,郡主似乎比以前更加放縱了起來。
言行舉止中,都有些難以遮掩的躁意。
閱遍無數言情話本的他明白,郡主這就是因為思念,從而引起的狂躁。
嘴上說著不理那個家伙,可是這段日子出來四處閑游之下,這股狂躁越發的明顯。
那些尋常的江湖武者,又怎能入得郡主的法眼?
也不知道那黃燜雞的身份來歷……
郡主和老王爺顯然都有些線索,可兩人偏偏不說。
最后折磨的,還不是他?
如果可以的話,他恨不得現在就把那個黃燜雞從江湖上不知道的哪個角落抓出來。
讓他好好給郡主認個錯賠個不是。
以后就跟隨在郡主身邊左右,那不也挺好?
而眼下,卻要聽著眼前這個江湖術士的鬼扯……
“……不曾想,這道驚天劍氣卻是驚動了附近一個古老的生命。
棲息于火山之內的一頭火龍自沉眠中蘇醒。
或是為了緩解心頭煩躁,或是為了替天下蒼生解憂。
北海劍圣與火龍大戰三百回合,最終劍斬龍頭,血灑青天。
又以四顆龍牙鎮壓火山,自此火山熄滅,千里沃土。
自那之后,一襲白衣的劍圣便不見于江湖。
徒留下這一段傳說,萬古流傳……”
……
白季咂了咂嘴,覺得這個故事多少有點離譜。
可以理解是本地人為了本地貼金,可編的太離譜了。
故事里的原型要說不是鑄神峽和龍牙山,白季是不信的。
可能么?
能么?
“……在坐的看官莫想太多,書中的故事是世間蹉跎。各人心中它自有評說,聽完這段你一笑而過。”
說書人說完收攤。
客棧內也就再度恢復了平日里的熱鬧。
一身暗藍色衣服的中年男人還站在白衣三人組的身邊,面帶期翼地看著三人。
三人中說話的男子微微一嘆,似乎相較于上山游玩,更不忍心眼前的人受苦受難,這才從懷里掏出了一個錦囊。
錦囊之中,便是白花花的銀子。
中年人一臉喜色地伸手去接。
然而便在這時,門外一個光影遮住了射進來的陽光。
光影漸漸顯出實體,一個彎腰駝背的岣嶁老太太一步一步緩緩走了進來。
老太太老態龍鐘,走一步晃三晃。
看起來一副風中殘燭的悲慘模樣。
然而看著這個老太太,在場的大部分武者卻都是移開了目光,不愿意多看她一眼,生怕與她對視。
顯然,對于這個老太太,在場的大部分武者,都是認識的。
白季和三人組不認識,也就好奇地看著。
當然,除了他們,也有另外的幾個新面孔也是好奇地看著。
老太太走進門后,站在門內的陰影里才抬起了頭,舉目在四下張望。
看到有新來的武者,渾濁的雙眼頓時閃過一道幾不可見的微微亮光。
以老邁的步伐加快了些許速度,老太太走到離她最近的一個新面孔的武者面前說道。
“你能送我回家么?”
那“新面孔”的武者面色如同吃了奧利給一般的難受。
“你昨天才問過我……我不去!不去!不去!”
怕老太太耳朵不靈光,這武者大聲重復了幾次。
“哦哦~”
老太太又步履蹣跚地走向另外一個人。
“你能送我回家么?”
那武者似乎才是新來的,于是還算好奇地問道。
“你家在哪?”
老太太顫顫巍巍地抬起手,指向了北方。
“那里。”
武者挑了挑眉,那不是龍牙山么?
家在那里?
滾吧!誰沒事去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