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個魏言沒有半分印象的家伙。
說話時,也有著幾分軍人特有的冷酷、果決。
“奉平西王之令,吾等要過境討賊,還望淮王殿下準許我們一行入關。這是平西王的親筆手書。”
楚瑜在一邊接過書信。
然而魏言沒有看書信的意思,只是盯著眼前的將官。
“你們討什么賊?”
冷面將官瞥著魏言,寒聲說道。
“有人玩忽職守放大楚人入關,我們自然不能坐視不管!”
楚瑜一聽,頓時怒眼瞪著眼前的黑臉將官。
“你們早就知道了!”
黑臉將官不看他,只是板著臉說道。
“我們也是剛接到消息。”
睜著眼說謊話!
“哄!”
隨著氣力的爆發,一陣狂風炸開,楚瑜身上的氣勢洶涌的爬升,恨不得當場給眼前這個家伙一刀。
然而面對怒火中燒的楚瑜,那黑臉將官沒有半點反應,他篤定沒有人敢動他一根汗毛。
魏言伸了伸手,按下楚瑜的沖動。
甚至還從楚瑜的手中拿過手書。
這個到來的將官本身算是為她一解心頭疑惑。
平西王并非是與大楚人勾結……
這個最壞的打算倒是可以先行舍棄。
畢竟,無論平西王的打算會不會達成,那些入關的大楚人絕不會有好下場,這一點毋庸置疑。
大楚人可不會有這種好心,所以勾結倒不至于。
可是……
平西王賊心不死。
故意放大楚人入關,卻是為了一雪鑄劍山莊之恥!
否則,難以解釋為什么那些大楚人能夠拿到通關文書!
若非通關文書,這邊怎么可能輕易放人入關?
而那些大楚人目標之所以是安陽郡,大概率也是因為平西王的某種誤導。
討賊?
恐怕討得不僅僅是那些入關的大楚人,更是討的鑄劍山莊!
為了一己私仇,竟然不顧家國之恨,借大楚人的手來報復私敵。
其心可誅!
魏言面無表情,然而心頭已然燃起滔天火焰。
這件事情,恐怕連父皇也不會管。
事后對自己和平西王各打五十大板,才是最大的可能。
看清了一些事實后,魏言對一些事實已然放棄了幻想。
然而鑄劍山莊……
心頭越是怒火中燒,魏言的臉上就越是平靜。
像是暴風雨欲來的前夕,安靜的令人窒息。
當著眼前黑臉將官的面,魏言將手書一點點撕碎。
紛紛揚揚的碎片從空中撒下,魏言的聲音平靜如水。
“關內的事情,還不需要平西王的人插手。你們的手,管的也太寬了。”
看著手書被撕,黑臉將官第一次變了臉色。
本就黑色的臉龐更是漆黑如墨。
“這可是平西王的手書!”
“難道大夏是姓馮的?”
魏言的鳳目中閃過一道冷冽的寒光。
一時爆發出的上位者氣機,如同一座高山,沉甸甸地壓在黑臉將官的心頭。
(那淮王循規蹈矩,膽小怕事。若有疑慮你便強行闖關,她不敢攔你。)
黑臉將官心頭想起臨行前,平西王麾下謀士對于他的指示,臉色一冷道。
“就憑昌水城的這些人,恐怕攔不住我們。”
魏言當即眼神一凝,寒聲下令道。
“若有異動,以外敵同論,殺無赦!”
頓時,箭矢上弦的聲音不絕于耳。
嘶啞的硬弓彎曲所發出難聽的“吱呀”聲,令人牙酸地響起。
面色緊張的新兵弓弦拉滿,一觸即發。
在昌水城的這段時間,魏言也做了很多自己的準備。
黑臉將官的臉上滿是勃發的怒氣。
“淮王殿下?!”
然而魏言看也不看他一眼,只是一轉身走向樓梯。
“點上所有親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