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如今這個世界上,除了偶爾會作為炸藥使用的火藥,以及一些煙花的使用,火藥的利用屬于極為初級的階段。
沒有人擁有足夠的遠見,能夠預測到一項事物最終發展的大成效果。
在最初嘗試時如果不能看到立竿見影的效果,那么對于某項事物的研究發展多半就會擱置,變成能夠賺取眼下利益的一些用途——比如煙花。
武力,就會壓制熱武器的普及。
然而……
他們蜀門卻是世界上最為異想天開的那一支。
如今,由他們蜀門獨創的火炮,終于在這個茫茫的大海上,向這個世界發出了它的第一聲怒吼!
眼下,云藍的第一目標,就是需要讓那些沒有見識的武者們,先意識到自己的手段有多狠。
但是……云藍不想殺人。
不能殺人!
起碼,在那個家伙徹底涼涼之前,不能輕易殺人!
云藍至今,都還記得自己最初遇見他的那一次。
在那安陽郡郡城之中,若是那位老婆婆真的是出于自己的指示才死于非命,那么云藍不覺得自己能夠在那位白少莊主的手中活下來。
即便那一次不死,后面再相遇也絕逃不掉。
幾次事件后,云藍覺得他已經看清了那位白少莊主的真實面目。
自己沒死,是因為自己的手上沒沾染無辜人的鮮血。
如今,在確認那個家伙徹底變成一具尸體之前,云藍也想給自己留一條后路。
萬一,被翻盤了呢?
未慮勝,先慮敗,才是智者所為。
云藍教訓手下的時候,之前島上失蹤的那些武者,都被綁在他身后的柱子上,“哇哇哇”地叫著。
而在云藍身邊,一身氣機雄厚的武者看著云藍,眼神中帶著些寵溺。
“不要怪他們了,不真正打在他們身上,他們可不會知道痛。”
云藍的手停留在空中,猶豫半天。
“師叔說的是……”
說著又是一巴掌拍了下去。
“后面沒我的命令不許隨意殺人!”
說著,云藍又看向師叔,開始教他怎么喊話。
“給你們最后半柱香的時間,我會讓人上島送酒,這是你們最后的機會。”
……
一時之間,一線天內的武者瞬間如同熱鍋上的螞蟻。
未曾見識過且擁有恐怖威力的陌生武器,一時間讓所有人都慌了神。
不用想也知道,那些喊話的人所送上島的美酒,必然是用來長期控制他們的一種毒藥。
喝了下去,也就等于要終生為人賣命,與奴仆無二。
未到最后時刻,沒人愿意為奴為仆。
即便到了最后時刻,也并非所有人都把生命看得比自由和尊嚴還要重要。
一眾武者焦躁的討論聲之后,最后竟然變成了一種詭異的平靜。
所有人的目光都默默放在了兩個身影之上——
閉目調息的林家老祖和頓悟之中的白季。
宗師,總是能夠讓人無條件的信任。
而打敗了宗師的白季,某種程度上來說,要比宗師更加值得信任。
如果說能夠有破局的希望,那么就只在這兩個人的身上。
在一片期待的目光之中,察覺到外界變化的林家老祖悄然睜開眼睛。
調息之中的她,對于外界發生的變化也并非不知。
然而……
她也沒什么好的辦法。
她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武者,當然,或許是一個有那么一點天分和際遇,又愿意付出努力的武者。
但還是一個武者。
或許較之常人,她活了不少年,見識了不少東西。
可面對完全超出理解范圍的東西,她無法做出任何決定和指示。
重傷還未完全愈合的她,更是無法說出以武力辦成一切的狂言。
畢竟,剛剛才被一個武境五重的小子打了臉,不能這么快再被打第二次。
迎著那些期待的目光,一時間林家老祖只是默然無言。
她沒有辦法,但是也不能展現軟弱。
只是這種無聲的態度,顯然也是一種態度。
宗師都拿它沒辦法。
那該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