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身穿藍色麻衣的女人,似乎就是這一次意境空間的重點。
跟隨著女人的腳步,視角一路推移。
白季的眼中,看到了女人這個時代的模樣。
屋里熱得像火爐,高溫快速地蒸發著人體的水分,無數人坐在家門口的房屋陰影下,偶爾的一陣清風就是他們收到最大的禮物。
赤紅的日光照耀大地,黃泥巴鋪成的鄉間土路干燥到裂開。
密密麻麻的裂縫像是老人臉上的褶皺,那些老人目光平靜到死寂,癱坐在家門口,像是在等待是死亡還是雨水先到來。
女人一路看著那些了無生氣的面孔,默默加快了腳步。
來到了村外的河邊。
原本雜草叢生的荒郊野外現在也是雜草枯黃。
沒有了水分的滋潤,生命力再如何頑強的雜草也要向命運低頭。
見底的河床中滿是不再蹦跶的魚蝦。
女人下到河床,活動了幾下筋骨,拿著手中的鋤頭,狠狠一鋤砸了下去。
干燥發脆的黃泥瞬間崩飛,然而下面還是同樣的黃土。
女人面無表情,又一鋤頭對著同樣的地方砸了下去。
一下、兩下,漸漸挖出了一個半米多深的小坑。
女人蹲下身子,摸了摸依舊顯得干燥的黃泥,臉上出現了些許喜色。
雖然依舊干燥,但也不是一捏就碎,反而帶上了些許粘性。
看到了些許希望的女人扛著鋤頭,順著河流的軌跡一路向上。
她要去上游看看。
扎根的野草會認命,會動的人不會。
順著河床往上走了好幾里路,天上的太陽都換了方位。
女人卻只是抹了抹額頭的汗珠,臉上不見絲毫煩躁之色。
隨著腳步的前行,女人發現了一個可喜的變化。
路邊的野草雖然大部分還是枯黃,但是也有少數那么幾根倔強地泛著點點綠意。
地下還有水!
找了個河床地勢最低的地方,女人舉起鋤頭又開始挖了起來。
大概半米左右深的小坑挖下去之后,泥土不再呈現干燥的塊狀。
能夠勉強結在一起的黃褐色泥土帶著些許土腥味,抓了一把泥巴到鼻尖聞了聞的女人臉上浮現出一抹笑意。
當下也不再猶豫,搓了搓手掌,女人堅定地挖了下去。
半米,一米,兩米……
坑越挖越深,也越挖越大,挖出來的坑甚至把她人都遮了起來。
又一鋤頭下去,驀然間,一抹清泉猛然從地下涌出。
先把鋤頭扔了上去,女人又連抓帶爬地從坑里跑出來,也不顧手上的泥巴,在臉上隨意摸了摸汗水,臉上綻放出燦爛的笑意。
小心地再用濕潤的泥土掩上這涌出的水流,女人一把拿起自己的鋤頭,就想往回跑。
剛拿起鋤頭,手上傳來了一陣鉆心的疼。
一看手中,關鍵的摩擦位置都起了一個黃豆大小的水泡。
一碰就疼,兩只手都是。
剛才專心挖坑沒注意,現在挖出成果以后才發現了這個問題。
不過當下女人也管不了那么多,用虎口固定鋤頭扛在肩上,拔腿就往回跑。
只是這次白季和朱砂的視野沒有跟著女人移動。
在女人走后,一個男子的身影,不知何時出現在了那道被挖出來的水流前。
看著地上被挖出的大坑,似乎若有所思的模樣。
看到他的一瞬間,白季就振奮了起來。
是他!
這里果然與他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