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他剛一開口,她直接就同意了!
所有的后招,直接省略了!
胡杏兒起身,伸出手,貼在沈晴額頭,抿嘴笑道:“阿晴,你沒發燒吧?頭腦這么熱?我看你還是先冷靜冷靜再說。”
沈晴道:“我沒什么需要冷靜的,剛才聽了顧先生一席話,我覺得他是個極有想法的人,許多事情,我們并不是不知道,但我們就是看不清、也想不透。香江財富那么多人,肯定也有聰明人,也有看透了藍天制藥陷阱的人,卻沒有一個人提醒我。他們是我的同事,眼睜睜看著我跳進萬丈深淵,卻沒有一個人伸出援助之手,甚至連可憐的一聲喝阻、或者微不足道的一聲提醒都沒有!”
胡杏兒怔了怔,縮回手,緩緩坐了下來。
沈晴道:“現在這家公司,我感覺,我就像一個花瓶,一個精致的花瓶,大家都很愉悅的欣賞我,都想伸手過來摸一下我,但真有一天,我要是被人碰倒了,卻不會有人過來扶一下,甚至會繞著我走,生怕惹上嫌疑,被人懷疑是他們碰倒的!”
胡杏兒道:“這么冷血的嗎?”
沈晴道:“這是一家只問業績的公司,沒有任何人情味!公司里所有的一切,工資、福利、職務的升遷,都跟業績掛鉤,我是秘書還好一些,那些在部門工作的人,壓力非常的大,上個月,就有一個業務員,因為業績不達標,連續兩次考核墊底,就被開除了。還有一個老員工,因為一次失誤,被丁總罵了個狗血淋頭,那個老員工受不了,爬到公司天臺,縱身一躍……”
胡杏兒掩住了嘴,發出一聲低沉的驚呼。
沈晴默然一會兒,繼續說道:“事發后,丁總甚至不許我們前去圍觀,也不許我們前往醫院或員工家里吊唁!因為他不想這個人的死,給公司帶來任何不良影響。他對外宣稱,說這個員工是因為個人原因自殺的。”
“一條人命啊,難道就這么算了?”胡杏兒憤憤不平的道,“你們那個丁立軍,也太冷血了吧?”
“還能怎么著?那個人本來就是自殺啊!”沈晴搖了搖頭,“你別看我活得很滋潤,其實我心里的壓力也很大。你知道嗎?只要是在公司,我就必須收拾得漂漂亮亮,還得表現得高高興興,因為丁總說了,我是代表公司的形象,容不得半點馬虎和瑕疵。有一次,我就是晚睡了一次,第二天沒得及化妝就上班了,他看到了,就數落了我一通,叫我去洗手間補妝!”
“天哪!這還是男人嗎?太過分了!”胡杏兒道,“管得也太寬了吧?我就很不喜歡化濃妝,化妝品對皮膚有侵害的呢!用多了對身體不好。”
“我也知道啊!”沈晴道,“只是公司有這樣的規定,我能怎么辦?還有更離譜的!公司規定了,無論是春夏秋冬,秘書都必須穿裙子!穿裙子!”
“呀,難怪我看你大冷天的,也穿著超短裙,我還說你愛臭美呢!”
“我也不知道,丁總哪里學來的審美!”沈晴苦笑著搖了搖頭。
顧明俊聽著她的吐槽,并沒有表態。
丁立軍是什么樣的人,他比沈晴更了解!
不壓榨完每個員工的價值,他就不是丁立軍了!他也不可能有今天的成功了!
這也是顧明俊有信心說服沈晴跳槽的原因之一!
胡杏兒道:“阿晴,那你過來吧,我們一起替小俊工作好了!我發現,我家小俊雖然年輕,但他真的很有頭腦,他一定能把公司開起來的!”
沈晴嫣然笑道:“而且,我相信顧先生,他不是個虧待人的老板。現在他是創業階段,開的工資低一些,我們和他一起共渡難關,如果他的公司做起來了,他肯定會給我們加工資的,是不是?退一萬步說,他這公司要是做不起來,頂多幾個月時間,也能看出端倪來了,到時我們再另謀高就也就行了。我們損失的,其實并不多,也就這幾個月時間的一些工資罷了。他是你的親戚,也算是我的朋友,這幾個月,我們就當是幫朋友忙了!”
這番話,她是跟胡杏兒說的,但又分明是說給顧明俊聽的。
顧明俊暗叫一聲:奇女子啊!
我沒說出來的話,她早就知道了呢!
而且,她考慮得更全面!
這人,挖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