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微一頓,顧明俊補充道:“沈晴,你的那部分資金,可以不參加這次投資。”
沈晴微微一笑:“你投幾千萬都敢,我這點錢,還怕輸不起嗎?”
顧明俊深深的望她一眼:“你可考慮清楚了。此戰的后果,我也沒把握。”
沈晴道:“本來無一錢,何必患得失?我一個姑娘家,要求也不高,能養活自己就行了。這一點,我想,憑我自身的能力,想必是不成問題的,總能找份工作養活自己吧?至于股市輸贏所得,在我看來,就跟牌桌、賭場里的錢一樣,來得容易,去也快速,贏了不必喜,輸了也不必悲。”
顧明俊微一沉吟,說道:“沈晴,其實,你現在可以拿這筆資金,投資到房地產中去,在好一點的地段,置幾套房產,我料定,我國的房地產市場,肯定會攀升的。未來幾年,房價看漲。”
沈晴笑道:“我家里有房,我家就我一個女兒,已經有房產了,我還購置房產做什么呢?我只是不愿意住到家里去罷了。如果說是投資的話,當包租婆?那我也當不來,我不習慣那種精打細算過日子的活法。出租房屋,日常管理瑣事很多的。我還不如投在你的公司,跟著你一起賺錢,來得痛快,也來得舒適。反正我是隨緣,賺亦何歡,虧亦何苦?”
顧明俊驚訝于她的豁達。
很少有女人,活得像她這般灑脫通透的。
沈晴抿嘴笑道:“你這般看我,小心清如吃醋!”
顧明俊失笑,說道:“謝謝你。”
“謝我?無端端的,為什么呀?”
“謝你如此信任我。”
“我想,一個二十歲不到的年輕人,就能賺下這么大一份家當,這樣的人,想必有過人之處,我既然不懂投資,那跟著你喝湯,總不會有錯的。”沈晴道,“我看過一本書,是一個富翁的自傳,他在書里寫道,在他還是萬元戶的時候,有一個女秘書跟著他,一直不離不棄,后來他成了億萬富翁后,那個女秘書也成了千萬富翁。領導身邊的人,總容易晉升。老總身邊的人,也容易學到投資之道,容易發財。”
顧明俊笑道:“我還以為,后來她成了老板娘呢!”
沈晴撲哧笑道:“那就是另一個故事了。不過,老板多半是不碰秘書的吧?兔子不吃窩邊草嘛。身為老板,身邊肯定不會缺女人,不會急色到去欺負自己的秘書。畢竟,他還得靠秘書幫他做事呢!公私不分的話,難免有些沖突。有些事,也不好吩咐秘書去做了,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顧明俊道:“我可以這么理解:你這是在給我打預防針,叫我不要動你的歪心思嗎?”
沈晴嫵媚的笑了笑:“我可沒這個意思。我說的是別人的故事,你別歪解了啊。顧總,那我按照你的吩咐,買進藍天制藥?”
顧明俊本來不想跟她多談的,此刻說道:“藍天制藥剛剛經歷過一波挫折,股價達到了歷史最低,但我以為,這支股票的熱度還在,也有炒作的空間。最重要的是,我了解過藍天制藥這個企業,他們生產的藥品真的還不錯,在老百姓心中,很有口碑,也很有市場。藥品上市企業中,藍天制藥算得上良心藥企了。”
沈晴眨眨眼,說道:“你和丁立軍不同。”
“哦?有何不同?”
“丁立軍只會下命令,從來不解釋為什么。我們做下屬的,也從來不敢問為什么。”
“呵呵,他是退伍軍人,要求嚴格些,要的是下屬的執行力。”
“還有啊,不管選哪支股,他都只把股票當成商品,從來不去了解這支股票背后的企業行為。在他看來,企業是企業,股票是股票,企業怎么樣,他并不關心。”
“那是因為,丁立軍炒作的是短線盈利。通過快速的打壓或者拉升,割一波散戶的韭菜就離場。因此,企業經營行為,對他并沒有影響。”
“所以,我覺得吧,丁立軍更像一個地道的資本家,而你不是。你像是一個真正的投資家。”
顧明俊哈哈笑道:“我當你這是在贊美我。”
“當然。”沈晴道,“我很少贊美人,尤其是男人。”
當天,顧明俊的清明投資,大肆收購藍天制藥的股票。
同一天,同一座城市。
在另一座貼著藍色玻璃外墻的大廈里,藍天制藥的老總尉藍天,將發胖的身體,深陷在柔軟的真皮沙發里,右手夾著雪茄,左手握著一份資料,眼神卻沒有落在資料上,而是迷茫而又無神的望著前方。
藍天制藥股票又跌了!
這段時間,散戶們都在拋售,就連幾個大股東,也在相繼減持。
藍天制藥遭遇到了有史以來最大的危機!
如果再這么跌下去,公司將面臨被監管審查,如果被以定為經營不善,會被ST警告,甚至面臨退市的危機!
這也是尉藍天急于和方氏生物聯姻,急于和方氏生物打包出售的原因。
事實上,證監會的人,已經來過藍天生物審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