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年,1月8日。
德國柏林。
某家著名的眼科醫院里。
今天是蘇溪第一次手術后拆線的日子。
顧明俊和胡杏兒在外面等待。
結果讓他們失望了。
這次手術并未成功。
蘇溪的眼睛玻璃體積血,而且伴有視網膜增殖性病變,需要進行第二次手術。
回到住處后,顧明俊安慰蘇溪道:“醫生說了,你的眼病,第二次手術有很大機率治好。你不要有心理負擔。眼科手術本就很復雜,有些疾病還要進行多次手術呢!”
蘇溪乖巧的一笑:“我沒事。我反正都瞎了這么多年了,再壞的結果,也只是看不到而已,難道還能比現在的情況更糟糕嗎?”
因為知道手術時間比較長,顧明俊三人回到德國后,就在醫院附近租了一套房間,租期暫定為兩個月,這樣住得舒服,也可以自己買菜回來做飯吃。
胡杏兒出去買菜了,這段時間的生活,多虧了有她照顧。
蘇溪坐在沙發上,對顧明俊道:“我能不能摸摸你的臉?”
顧明俊笑道:“為什么?”
“我想知道,你跟我想象中的你,是不是一樣的。”
“你想象中的我?是什么樣子的?”
“嗯,說不出來,你就讓我摸下臉嘛!”
顧明俊抓起她的手,放在自己臉上。
蘇溪的手,輕輕柔柔的,摸得很慢,像捧著一個易碎的寶貝。
“你比我想象中還要帥氣!”蘇溪忽然羞澀的笑了笑。
顧明俊失笑道:“你知道什么是帥嗎?”
蘇溪道:“我以前又不瞎,我當然知道什么是帥了!你臉上光潔平整,皮膚也細膩,沒有坑坑洼洼的小洞洞,你眉毛很濃很粗,眼睛很大,鼻梁高直,兩耳大而多肉。”
顧明俊笑道:“你摸得還真挺準的!”
蘇溪道:“我想畫一幅你的畫像。等我做完第二次手術后,如果我的眼睛好了,我看你的長相,再來驗證我的畫像。”
顧明俊笑道:“好啊。”
蘇溪道:“我進房間去畫畫了哦,你不要跟進來看。”
顧明俊笑道:“為什么?”
“不為什么。就是不給你看。”
“……”
顧明俊接到蘇忠民的來電。
蘇忠民也知道今天是女兒拆線的日子,所以來電詢問。
得知手術沒有成功后,蘇忠民倒也沒有多失望,因為他本來就沒有抱希望。
這么多年了,該盡的努力,他已經盡了,也曾帶孩子去過美國看過最好的醫生,但都是無功而返。
最近這幾年,醫療技術又取得了長足的發展和進步,蘇忠民也希望女兒可以重見光明,所以同意讓顧明俊帶蘇溪前往德國治療。
但結果還是失望。
蘇忠民有一句話沒說出來:如果實在治不好,過年回國,就把蘇溪許配給那個老朋友的兒子算了!
他雖然沒說出來,但顧明俊從他說話的語氣中,卻感覺到了他的這種想法。
胡杏兒買了菜回來,手里拿著兩張票:“小俊,我剛才到超市買菜,有人在送這個票,也不知道是干嘛的?你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