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寶根不敢再多問,叫過服務員,點了兩杯拿鐵,一杯美式咖啡。
胡杏兒道:“你喝美式啊?你在美國留過學嗎?”
“是,在美國留了一年學,現在在華理當老師。”
“喲,不錯啊,文化人!教授啊!”胡杏兒道,“沈晴,你說是不是?”
沈晴給了她一個白眼,讓她自己去領會。
胡杏兒笑道:“你倆說句話啊!怎么都是我在說話呢?相不中也沒關系嘛,就當交個朋友了!是不是?大家都是新時代的人!”
張寶根慢慢的消除了緊張情緒,問道:“沈小姐在哪里高就?”
沈晴淡淡的道:“明俊投資公司。”
張寶根聳然動容道:“這家公司我知道,是上海灘最大的投資公司之一。”
“還不錯。”
“沈小姐這么年輕,就能入職這么好的投資公司,一定有過人之處啊!”張寶根道,“你是學金融的嗎?”
“嗯。”沈晴道,“大學上的是金融管理。后來又修習了經濟學。”
她也不多說話,一問一答。
饒是如此,她表現出來的優雅和知性,已經完全的征服了張寶根。
胡杏兒問道:“張寶根,你學的是什么專業呢?”
張寶根道:“我大學修的是文學。”
胡杏兒道:“文學好啊,會寫詩吧?”
張寶根道:“會一點。”
胡杏兒道:“讀一首來聽聽啊!最好是你自己寫的!這多好的展示機會,你說是不是?我們阿晴,也最喜歡有文化的人了!”
沈晴不置可否,端起咖啡,輕輕抿了一口。
張寶根得了鼓勵,便清了清喉嚨,初始用一種很高昂的音調,但又怕驚到了旁邊的人,于是又壓低了嗓音,朗讀道:
“早晨醒來時
特別想在床上躺一整天,
讀書。有一陣我想打消此念。
后來我看著窗外的雨。
不再勉強。把自己完全
交給這個下雨的早晨。
我能否這輩子重新來過?
還會犯下不可原諒的同樣錯誤嗎?
會的,只要有半點機會,會的。”
胡杏兒和沈晴面面相覷,顯然都沒聽懂他要表達的是什么意思。
張寶根從她倆的表情當中,讀出了尷尬和不理解。
他連忙解釋道:“朦朧詩,是以內在精神世界為主要表現對象,采用整體形象象征、逐步意向感發的藝術策略和方式來掩飾情思,從而使詩歌文本處在表現自己和隱藏自己之間,呈現為詩境模糊朦朧、主題多義莫名這樣一些特征。你們聽得懂嗎?”
胡杏兒搖頭。
沈晴也搖了搖頭。
“你是學文學的?”沈晴道,“我這里有兩首詞,請你幫忙看下。”
說著,沈晴打開包包,從里面掏出一個小巧的筆記本,打開來,遞給張寶根。
張寶根起身,伸出雙手接過來,看了一遍,訝道:“沈小姐,這是你寫的嗎?寫得好啊!這是兩首《西江月》,自題?這是你寫給自己的詞?這詞不太像你的風格啊!”
沈晴道:“你只說,這兩首詞,比起你剛才念的那首,怎么樣?”
張寶根紅了臉,說道:“當然是沈小姐寫的更高明!沈小姐,你是深藏不露啊!我魯班門前耍大斧,獻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