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點,最大峰值的暴雨導致城區大范圍的低洼位置被淹,到處都是險情,群眾的求救電話幾乎將指揮中心打爆。
張宇寧只是一名普通交警,他連續工作了二十個小時,早已筋疲力盡,但還在堅守崗位,指揮搶險救援的車輛通過。
還好上面留下一臺車給他,有暖氣,熱水,干毛巾,咖啡和姜糖,否則他恐怕連今晚都熬不過去。
“我不會是眼花了吧?”
張宇寧瞇著眼,看到一個人冒著大雨,踉踉蹌蹌在水中走著,時不時摔倒,半跪在地上,再從積水中爬起來,相當艱難。
前面這條路空空蕩蕩,一覽無余,怎么可能有人突然出現,他沒看見?
張宇寧趕緊從車里下來:“喂!前面的,等一下!”
大雨中,夜晚的燈光視線不好,張宇寧只是想去幫忙而已,純粹是好心。
林虎傷的很重,他今天的運氣實在不佳。
被雷澤福地傳送出來后,又剛好落在一個巨型交通路牌上,本來就重傷的后背砸在橫梁上,差點沒把他的身體像泰坦尼克號一樣折成兩段。
他摔在大街上,砸了個大水坑,艱難爬起來。
飛劍,遺失在雷澤福地中。
斗篷和長袍,被雷震子炸得支離破碎。
靈力,所剩無幾。
身體,傷痕累累。
腰背差點斷掉,跳不動,飛不起來,每走一步都疼的幾欲慘叫,可又不得不掙扎著逃離此地。
林虎只想找個安全的地方,布置聚靈陣,安靜地養傷而已。
可短短的幾十米距離,他一步一步挪了幾分鐘。
咻……
似乎有個黑影從他頭上飛過去。
林虎窮盡目力,四處觀望,可滂潑大雨遮擋住他的視線,他只能依稀猜到,應該是一只暴風鳥靈獸。
難道是靈獸山的修士嗎?
林虎緊張起來,他現在重傷,最怕的就是看到同類人。
聽見有人喊他,林虎扭頭,是一個穿著雨衣和反光背心的交警。
煩人的家伙。
林虎不想理他,繼續往前慢慢挪動,前面拐個彎,應該有個建筑工地,他找個地方隨便躲一躲吧。
張宇寧舉著手電,越追越近。
他突然發現,這人戴著城市里很罕見的斗笠,身上的長袍支離破碎,像披著兩條拖把,似乎是個無家可歸的流浪漢。
“等一下!嗨,說你呢,別走啊!”
張宇寧用燈光照射,看到林虎傷痕累累的身體,大吃一驚,一時間有點不知所措,連忙拿出對講機匯報。
林虎轉過頭,心中閃過一絲殺機。
他今天殺心早已泛濫,殺了何師妹,差點殺了石堅三人,現在又來一個螻蟻般的世俗凡人,自不量力,死不足惜。
看見張宇寧拿起對講機,估計很快會引來更多煩人的警嚓,林虎殺心瞬升,一揚手,一柄短匕首飛出。
叮!
剛剛趕到的林小熙及時出手,將短劍擊歪,擦著張宇寧的耳朵飛過去。
“……南湖鐵道涵洞需要一臺救護車,有個受傷很嚴重的群眾……啊!”
擦臉飛過的短劍嚇得張宇寧出了一身冷汗,他拿著步話機,瞪大眼睛看著林虎,不敢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