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秀平靜淡然,指著宣紙上韓家燦的畫相:
“你先暗暗派出得力弟子,悄無聲息追查此人的底細。切不可泄漏,務必保密。”
“然后,我再通過這個有容貌的人,親自去追查這位疑似的‘副身人’。若真是我們想要的結果,再請回寶瓶寺也不遲。”
“謹遵師兄法旨!”法澄方丈慎重領命。
“嗯。”
神秀微微點頭,瞧了瞧門外:
“先不急,你去召集眾弟子,今夜我來詳解經義。特別是日間隨我遠行的那幾個,都帶過來。”
法澄方丈的白眉亂顫,恭聲領命后匆匆離去。
......
......
翌日。
清晨的陽光,灑落入窗,蕩漾朦朧光影。
徐昊睜開眼睛,愜意地伸了個懶腰,從床上坐起身。
五年來,這是他第一次睡了個好覺,無比滿足。
“嗯?”
他剛想下床,突然覺得丹田內,隱隱有感的“雛形”,仿佛接近成熟,越來越明顯。
雖然并不知道十月懷胎是什么感受,但徐昊覺得自己現在,居然有了懷胎的荒誕想法......
“難道不是結丹?是結元嬰......”
徐昊自嘲的笑了笑。
丹田內的感受,只是意會,并不影響他的坐臥行走,甚至有暖暖舒暢的反饋。
既然不是壞事,徐昊也就順其自然,起床洗漱。
道袍肯定是不用再穿了,在無名鄉村里沒得選擇,但現在不同往日,宅屋里留了一些衣飾。
當他挑了一套合身的白袍穿上,黑發梳理之后,站在銅鏡前打量,微微點頭,表示滿意。
所謂翩翩公子,俊美飄逸,一看便知。
收拾一番之后,徐昊煮了一些清粥做早餐。
吃完早餐,他又覺得屋中有些凌亂,趁著春晨好時光,就擼起袖子,按照心意,把幾間房屋都整理干凈。
一直到午后,一切井井有條,徐昊再才舒適的松了一口氣。
體內神秘力量的加持,也讓他毫不費力,汗都沒出。
他沏了一壺茶,端到院內的槐樹下。
靠坐在木椅上喝著茶水,欣賞著院內院外的風景,徐昊繼續發散著思維,考慮下一步如何打算。
但是沒過片刻,徐昊的目光一凝。
此時,就在他的對面,那一堵并不算很高的院墻上,居然無聲無息,躍上一個人,蹲在墻頭。
蹲著的這個人,大約二十多歲。穿著一套深青色,帶著銀絲紋邊的精致袍服。頭戴造型獨特的軟帽,腰間絳帶懸掛著一枚白玉牌。
“大唐奉仙司?”
徐昊微微一怔。
此前他見過兩個黑袍的奉仙司官差,袍服樣式,和墻頭人差不多,只是顏色不同。
徐昊不動聲色,靜靜盯著對面的墻頭人。
而墻頭蹲著的這位,也是目不轉睛,盯著徐昊。
二人就這么你瞪我,我瞪你,互相不出聲。
半晌之后,徐昊微微皺眉。
因為他發覺,墻頭人的軀體,微微籠罩著極弱的朦朧波動,就像一個遮幕。
只是這種遮掩,在徐昊眼中,并沒起作用。
“所以,我看得見他。但是他不知道我看得見他?”
徐昊觀察片刻,覺得自己的猜測正確。
因為很明顯,墻頭人就是蹲著在觀察他的舉止,不時還以指代筆,在掌上寫寫畫畫。
徐昊繼續不動聲色,伸手按在劍柄上,緩緩注入神秘力量。
喀嚓~~
墻頭人似乎感應到危險,踩著的院墻,發出微弱聲音。
徐昊已經抬起短劍。
“且慢!!”
墻頭人陡然發出驚呼,一臉不可思議的盯著徐昊:
“你??你看得見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