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昊凝目觀望。
可見下方是一片占地頗大的官衙。
院墻高聳,臺階寬闊。石柱、石獅、旗臺、校場,井然森嚴。
官衙高懸匾額上,寫著“東都洛州都督府”。
嗯?
徐昊暗暗訝異,想不到奉仙司所在地,居然和洛州都督府在一起?
不過,他剛看清匾額上所寫,卻仍是被上官雪琴帶著飛。
飛越了這座官衙,直入背后的幽暗林園內。
一直深入花草樹木茂密的最盡頭,徐昊再才腳下沾地,被上官雪琴放了下來。
“走。”上官雪琴舉步向前,來到一座陳舊的石碑前。
石碑看起來就像個孤零零的墓碑,上面無字。歷練風雨侵蝕,已經陳舊斑駁,普通無奇。
上官雪琴并指點在腰側白玉牌上。
剎那。
無字石碑嗡響,向后挪動,露出寬闊的臺階。
“跟我來。”
上官雪琴回望一眼,笑著指向臺階,然后邁步拾級而下。
“奉仙司府在地下??”
徐昊瞧了瞧周圍環境,帶著警惕,隨同上官雪琴走下臺階。
臺階蜿蜒而下,兩側是地窟似的甬道,掛著牛油燈盞,明亮非常。
幾乎下了十幾丈深的距離,前方陡然出現一座大門。
大門約有三人多高,寬得可以并排四輛馬車入內。
門若鐵壁,黑重厚實,烏沉沉的布滿了碗口大的銅釘。
上官雪琴再次在白玉牌上點指。
轟隆~~
悶雷般震響,左側大門無風自開。
瞬間,亮如白晝的光景,撲面而來。
大門后,居然是一片廣闊得仿佛宮殿大堂的空間。
徐昊跟著上官雪琴入內。
舉眼一望,立刻驚訝稱奇。
首先是一排,十數根的巨型鼎柱,向前筆直而去。每根柱子朱紅如血,上面鏤刻無數神話畫像,炫麗多彩。
筆直成排的鼎柱,把整個大殿分開為兩半。
最盡頭的前端,是當面一座巨大白玉璧。
玉璧上若隱若現,有文字也有圖案,但卻并未完全顯現。
而在白玉璧前,卻是供奉七座栩栩如生的丈高雕像。
從左至右,依次是——
“無始天尊”、“靈寶天尊”、“太上老君”、“玉皇大帝”、“燃燈佛祖”、“如來佛祖”、“彌勒佛祖”。
七座雕像代表了道祖三清、佛門三世尊、天庭之主。
每座雕像前都有香爐供臺,青煙渺渺,莊嚴肅穆。
徐昊又望向鼎柱分隔的大殿左側,可見一個個靜室,羅列有書室、畫室、丹室、經室等等。有的敞開,有的閉戶。
而在鼎柱分隔的大殿右側,卻是完全敞開,整齊有序排列數十個桌案、圓凳,背后是一堵墻,只見窗不見門。
在這寬廣如巍峨宮殿的空間里,不時有穿著奉仙司袍服的人出沒,行蹤匆匆。
沒有人會關注徐昊的到來,似乎都忙于自己的事。
“吳倫出去有事。跟我來,帶你去見輪值司卿。”
“輪值司卿?”
“奉仙司的司卿不止一人,各地輪值。這一季在洛州城內,輪到王锏戈擔任司卿,也是我們的頭。”
上官雪琴笑著解釋,帶著徐昊向大殿右側走去。
她來到后墻的一扇窗前,屈指彈了彈窗紙。
“進來。”
窗內傳出敦厚的男子聲音。
呼嗡~~
墻壁仿佛裂開,滑動,露出里面一間居室。
室內光亮清晰,桌椅、書架、文墨、畫軸、花瓶等等,尋常書房之物一應俱全。
一個魁梧壯實的高個中年男子,蹲在椅子上,正捧著一個肥油肉肘子啃著,吃得滿臉油光,不亦樂乎。
“坐,甭客氣!”
司卿王锏戈,抬眼瞧了瞧徐昊和上官雪琴。
立刻囫圇一口,把剩余的肘子連骨帶肉全都吞下,咂咂嘴顯得意猶未盡。
他擦了擦手,坐回椅子上,端起桌上的冷茶喝干,再才愜意地長舒一口氣。
上官雪琴皺眉,忍不住說道:
“王锏戈,你不是說元神有損?要戒葷腥?”
王锏戈卻是嘿嘿笑了笑,無所謂地擺擺手:
“我先戒一半。先戒腥,以后再戒犖!”
上官雪琴的臉色一窒,說不出話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