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然后有程咬金這橫插一杠子,國師袁天罡必然不會就此偃旗息鼓。
混水好摸魚,漫天要價就地還錢。徐昊心里有底,所以并不著急。
當他數到第七下時。
果然,袁芷菁又再轉身回來。
“徐兄,你投靠貴妃西宮,延壽慶典之后,就不怕被過河拆橋?”
袁芷菁坐回座位,目光炯炯的瞧著徐昊。
“你應該知道,他們那幫老臣,從前個個皆是尸山血海闖出的悍將,如今更是老辣巨滑。”
“更遑論魯國公等人,是最先覺醒‘副身人’身份的朝廷中人。每一步,皆是算計!”
“徐兄,你一介散修,無論如何,是避不過這些老臣的謀算。鳥盡弓藏之事,徐兄想必比小女子更明白。”
徐昊笑道:“袁師妹的意思,國師不會鳥盡弓藏?也做不出過河拆橋?”
袁芷菁臉色平靜,沉吟后再才說道:
“小女子可以說,武貴妃在洛州所做之事,是涸澤而漁,取短期利益,必有過河拆橋那一天。”
“但是我家老祖和太子,在洛州卻是徐徐圖之,取遠期謀劃。”
“徐兄,如今已是貞觀四十年。將來朝廷大位,終究是太子登基。你如此年輕,又有特殊之處,此刻入太子東宮,將來必是股肱之臣。”
徐昊聽完這一席話,還真是笑了:
“袁姑娘,你這畫大餅的本事,是跟國師學的么?”
袁芷菁聽出徐昊的諷刺,仍是淡然笑道:
“徐兄比小女子聰慧,小女子句句屬實,你一定會明白。”
別扯淡了,能拿好處出來談嗎......徐昊心里吐槽,但卻笑而不語,只是把玩手中的紫金銘牌。
袁芷菁默然片刻,皺眉道:“你想要什么?”
這才是談價錢的態度嘛,畫大餅誰不會......徐昊點點頭,也不廢話,正色道:
“我想知道,太子與貴妃在洛州之爭,究竟爭什么?我為何是拉攏關鍵之一?”
“即便是一枚棋子,我也想知道擺在哪里。如果擺在太子那里有保障,我自然會選擇太子。”
徐昊意味深長,又加一句:“袁師妹,副身人覺醒不易。我想在洛州修身養命,并不想趟渾水。”
“但若是水太渾,我也有遠遁之法,抽身而去。”
他說著,意念轉動,瞬間勾通丹田內“元神”。
霎那。
一道火線自他嘴中吐出,電轉繞身,又再瞬息消逝。
“三昧真火!!”
袁芷菁驚訝,竟是當場色變。
她是袁天罡傾力栽培的孫女,無論道行、見識,在長安京城貴胄子弟中皆是上品。
此刻僅是驚鴻一瞥,便看出徐昊吐出的,赫然是“四大天火”之一的三昧真火!
這一下,袁芷菁不得不重新審視徐昊的價值。
此刻,她又再想起袁天罡老祖,親口說的話:
“......此子若能知佛臺根底,必爭取到手!”
“......他對太子之事有好處,自不必說。但是,與你也有莫大好處,一定要切記......”
袁芷菁已經親身感受到了好處。
就在昨夜的佛臺上。
各種情緒交織,徐昊在她心中的份量,已經越來越重,但她也越來越看不明白。
“徐兄......”
袁芷菁的臉色也漸漸肅然,低語道:
“太子與武貴妃在洛州之爭,確實是一件機密大事。”
“說與你聽,不是不可以......但你卻要許下誓言!”
“只因此事重大,絕不可外傳!”
話說到這里,徐昊也早有心理準備。畢竟能夠讓國師和魯國公扯下臉皮的事,怎么可能是小事?
他想了想,琢磨之后,點頭道:“好!”
當即,徐昊舉手向天,許下天道大誓,絕不泄露今夜所聽之機密。
袁芷菁再才臉色稍緩,頓了頓,沉聲道:
“武貴妃在洛州伊闕建立延壽佛臺,你知不知是為了什么?”
徐昊皺眉道:“眾所皆知,是為了皇帝陛下祈福延壽。”
袁芷菁微微搖頭:
“祈福延壽,只是對凡俗間的說辭。”
“武貴妃真正目的,是為了‘奠祀’!”
“奠祀?難道武貴妃要借佛臺渡劫?”徐昊也是臉色凝重。
袁芷菁點頭道:
“因為武貴妃的副身人身份,是‘地藏菩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