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寺之后,果不其然,全體寶瓶寺的僧人們,齊聚一堂,在講經堂里做功課。
這個功課,就是每天必不可少的——聽神秀講經說法。
徐昊早已經是司空見慣,悠哉悠哉路過講經堂,向內望一眼,頓時迎來大量和尚幽怨的眼神。
神秀對待徐昊彬彬有禮,隨和溫柔。但是對待佛門弟子,卻是頗為嚴厲。雖不至于打罵,但僅僅只是每天講經說法,就能讓所有寺中弟子敬畏至極。
不就是坐著聽么?有什么好怕的......既然怕念經,又何必當和尚......徐昊路過講經常,不禁暗暗吐槽,直接前往寺后塔林的九層鐘樓。
在一個小沙彌的服侍下,徐昊悠哉地喝著茶,等待神秀。
以往來到這個塔林鐘樓時,要么是神秀在,要么是匆匆來匆匆走。此次卻是徐昊第一次單獨坐著,在安靜氣氛里等待神秀。
咦?
徐昊突然微微驚咦。
他已是邁入“泥丸神仙”的道行,五感聽覺、視覺非凡。若是祭出法力入目,更能目視數里之外。
此刻閑著無聊四周觀望,卻發現,在遠端那塔林內某些搖曳的深青粗竹上,居然趴著類似蟬蛻殼的東西。
可見到的蟬蛻殼,居然還不少,約莫三四十個。有大有小,宛若點綴,在大多深青粗竹上皆可見到。
徐昊大感奇怪,如今已經九月底,即將秋去冬來,不可能再見到蟬的存在。另外,竹子上又怎么會有蟬棲息?完全沒道理......
他不禁指向塔林里的深青粗竹,將自己的疑問告訴小沙彌。
哪知小沙彌卻是笑道:
“徐施主,咱們寶瓶寺近年來,便有‘入泥蟬’的存在。它們不比凡間之蟬,可自行在泥穴里生活,不論春夏秋冬。”
“正因如此,寶瓶寺才有食材喂養純陽雄雞啊......”
徐昊微微點頭,這個解釋也算說得過去。
只是以前來鐘樓從未細心觀察,此刻見到,仍是有些出奇。
約莫一個多時辰后,神秀結束了講經說法,緩緩來到鐘樓前。
不等徐昊開口,神秀便掏出一個簡樸的小檀盒:
“白骨夫人的元神在內,你若要的,便可拿走。”
徐昊微笑致謝,打開盒蓋一看。
形如骷髏架的白骨元神,果然靜靜躺在盒內。只是相比在白骨洞府時,這個元神更是精氣神稀缺,堪堪已在腐朽的邊緣。
而且,此刻所見的白骨元神,兩根手臂齊肘而斷。手掌和臂骨已經不存在。
徐昊疑惑道:“怎么缺了雙手?”
神秀淡然道:
“此妖罪孽深重,貧僧超度之后,斬其雙臂,焚香燒之,以告慰那些冤死的亡魂。”
好吧,你打殺的白骨精,你說了算......徐昊也不多說,收起檀木盒。
雖斷了雙臂骨,但拿到鬼市交易,也能有個好價錢。
畢竟二千年道行的副身人殘骸加元神,也是極其難見的。
扯幾句閑話后,徐昊正要告辭,神秀又微笑道:
“過幾日,有勞徐施主再陪貧僧走一趟,仍是之前那般,無須你做什么。”
“又是扮演?”徐昊問道。
“是的。”神秀點點頭,合掌致禮。
事情說定,告辭寶瓶寺后,徐昊又匆匆趕回奉仙司大殿。
還未坐下喝口熱茶,腰間的鎮守司卿佩牌,便發出一道感應,徐昊瞬間獲知。
“長安京城回信了?”
果然,他取過佩牌握于掌中,注入一道法力。
立刻便有王锏戈的聲音,傳入耳中:
“徐司卿,你詢問的‘掌控’妖魔麾下之法,其實并不難。你如今已是鎮守司卿,位高權重,單憑司卿佩牌,便可控制禁錮你想驅使的妖魔。”
“另有一道玄妙秘訣,可授予你,稱之‘禁箍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