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哥哪里的話!”瘦猴笑著回話,又解釋道:“哥幾個叫我猴子就成。我是小時候瘦,可現在吃胖了,就別瘦猴瘦猴叫了,像是越活越回去一樣,哥幾個,是吧?”
“猴子說話有意思!”老三笑著打趣,讓氣氛活絡了一些。
他之前單獨和猴子在一起,算是認識了,當然是場面上要幫著朋友暖場子,盡量緩解猴子話語中有些‘沖’的勁。
這也是外來人在這個小團體內抱團,總歸會好上一些。
“大家既然都認識了。”張修原沒曾在意猴子的語氣,反而又介紹陳悠道:“最后來的兄弟,陳悠。我先前也和你們介紹過,這里就不用我多提了吧?”
“原哥說過..”老三點頭,又笑望著陳悠,“陳兄弟才從外省飄過來,要不先休息休息?”
“休息什么?”老黑晃了晃手里的飯,“在河村那買的正宗烤魚!要睡覺,不也得先吃飽了?這里前不著村后不著店,半夜餓醒了,飯菜都涼了,可是沒東西熱著。郊區,晚上不暖和。”
“我正餓一天了!”猴子聽到這話,倒是活絡勁上來,“今天趕一天路到這,下午餓的沒招,但老三哥不讓走,我也窩著沒敢動。這事情輕重,我猴子還是能拎得清!”
“那什么都不用說。”老黑一掂手里的飯,“咱們邊吃邊聊,什么都不耽誤。”
等眾人走進工廠。
陳悠打量四周,看到最里面擺著五張地鋪,嗅著混合鋼鐵銹跡的別致味,還有三盤正在燃燒的蚊香,旁邊柱子上綁著一個手電筒。
地鋪前方有一張破桌子,桌子上面擺著三把手槍,還有大小不一的三個鐵盒子,裝著一些子彈。
老黑來到這里,把槍和子彈放到一邊,塑料袋撐起,飯盒扣開,飯菜擺上,全是肉。
八道肉、二十盒米飯,足夠五個人吃。
一時‘咔啪’一次性筷子撐開,幾口菜與香噴噴的大米下肚,都手里端著飯盒站著,夾著桌子上的菜,還真沒人說話。
陳悠倒是兩三小時前才吃完飯,如今一盒米,伴著幾口紅燒肉,再專門嘗嘗老黑說的正宗烤魚。
這幾口下肚,也不是多餓,品不出哪里好吃的味。
不像是旁邊的猴子,狼吞虎咽,恨不得連盒吞下去一樣。
陳悠眼角余光看了他幾眼,瞧他嘴角流油,吃得賊香的樣子,不餓也看餓了。
“慢點..”張修原看到猴子吃飯著急的勁,是勸了一句,又看了老黑一眼,讓他別夾烤魚那道菜了。
老黑伸向烤魚的筷子頓了頓,轉頭夾向了鹵牛肉。
這破落的工廠里,手電筒的照耀下,筷子與吃飯咀嚼的聲音,直到猴子兩盒米飯落下,才稍微停歇。
這時,老黑看到老三都坐到鋪子上休息,才出廠子,從車內拿出了一個塑料袋,走回廠中,從袋里取出兩節電池,把有些昏暗的手電筒換上新的。
“剩下是備用。”老黑把剩余的電池遞給老三,“晚上最好別開燈,招蚊也招人。”
“我知道。”老三點頭,把塑料袋放到鋪子旁邊。
張修原看到眾人都吃好,陳悠也背靠在柱子上休息,才一邊讓老黑收拾桌子,一邊向著眾人言道,
“金店的老板,喜子,這人是個大玩家,大能人。哥幾個做完這票,這段時間就不要露頭了。
你們也不要覺得我說的夸張,我可是告訴你們,喜子這人天天神龍見首不見尾,想知道他,只能從報紙上看到他又在哪里捐錢。
他上面有人,可是不好得罪。而且他也是和咱們一樣,都是玩槍起家的,下頭人也不少。
不過別人都敬著他,但我張修原不服。”
張修原摸了摸只有半截的小拇指,“我明天非得叨他一塊肉!就算是搶來全捐了,我心里也痛快。”
“我在外地都聽說過喜子的名..”老三念叨一聲,又疑問,“那咱們明天要是搶了他,算是行俠仗義?”
“土匪就是土匪..”猴子咧嘴笑了,“別給自己臉上摸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