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區區不過這幾百個凡俗,有什么用?!”
拂袖轉身,大步離開,旋即過了沒有多久,把倏帝老爺子也給扔了過來,老爺子罵罵咧咧地,看到那邊少年將領,看到那數百名北海銳士沉默無言,將那少年護衛在中間。
這一段時間如果不是霍去病的話,他們基本上會被全部殺死。
他們只能眼睜睜看著那少年將領被拷問。
祂們有神族血裔,有水族,有兇獸化形,此刻卻都靜默無聲地注視著被放進來的倏,甚至于說,是始終帶著這樣平靜壓抑著的目光注視著那些濁氣神魔。
像是在寒冰之下流動著的熔巖。
只能聽到呼吸聲,和那層層鎖鏈晃動的細微聲音。
無聲無息的肅殺之氣仿佛水流一樣流動著,倏帝縮了縮脖子,正打算干笑著說話,然后看到那邊的少年踉踉蹌蹌起身,把那一面旗幟撿拾起來,抱在懷里,低著頭,好一會兒突然道:“老爺子你也是被抓來的?”
“是啊,唉,都怪老不周,那一巴掌實在是不留情……”
倏帝懊惱著吐槽。
最后看了看自己身上鎮壓實力的鎖鏈,也只是挫敗。
沒法子,當年把根基底蘊一份,就只剩下輔助類別的權能【胎化易形】了,這玩意兒和老忽的【煉假還真】聯手,還是有幾分手段的,可分開來就很雞肋了。
至少是不擅長強攻的。
NND,要是有老不周那本事,一逼兜一個全都給拍死。
自己一輩子英明……咳咳,勉強一輩子英明,看了不知道多少的樂子,這沒想到啊沒想到,自己最后反倒是要變成樂子了。
可惡……最好老不周和忽都不要發現我。
死?
可以!
變成樂子?
不可以!
變成樂子然后被老不周和忽嘲笑?
那我哪怕是死了都得爬出來!
少年嘿然笑道:“那要不然我們聯手?這幫人看起來是打算要做些什么……”倏帝遲疑了下,感知到那些濁氣神魔都把自己這邊當做是炮灰,因為不覺得還能翻起什么浪花來,也就完全不在意在說些什么,放下心來,咕噥著道:
“可以是可以……可是怎么來?你有多少人?”
霍去病垂眸,看著手中那被踩得沾染了鮮血和泥濘的戰旗。
當年被舅舅遞給自己的時候,這戰旗如同炎漢一般熾烈如火,當時的他所率領的輕勇騎八百,此刻故人都已經逝去了,當年的記憶只剩下了自己和這一面古舊的戰旗。
而記憶當中,炎漢的輝光,也僅存于此了,他沙啞著聲音道:
“原本是一千人……折損了些。”
“我現在,還有八百輕騎。”
背后本來對于他率軍桀驁且不服氣的八百北海精銳沉默無聲,齊齊踏前半步,軍容肅殺之氣在沉默中氤氳著,和少年氣機相連,沉重的空氣中,仿佛有赤色的巨龍在他背后升騰。
烈烈炎漢。
“皆可死戰。”
倏帝‘看著’那仿佛真實的煞氣,喃喃自語:“……胎化易形?”
誰說,胎化易形必須是血肉之軀?
“我好像,有法子了……”
少年看著戰旗,小心翼翼地折好,放入懷中靠近心臟的地方。
舅父,大漢的戰旗,一定會飄揚起來的。
在你們這幫腌臜玩意兒的墳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