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手上有幾膀子力氣,對面吃不吃物理超度還兩說。
更不必說他還沒多少力氣,就這么傻乎乎去找那紅繡鞋鬼,不是打著燈籠上廁所,純粹找死么,有多大的胃口吃多少飯,找死也不是這么個找法。
“惹不起,躲得起。”
衛淵嘀咕兩聲,隨手關了網頁,打開招聘網繼續發簡歷,考研失敗,又誤過了招聘期,現在招人的公司本來就不多,更何況泉市地方不大,也不怎么發達,就更是沒多少地方要人,找了一圈兒,發了幾封郵件。
然后繼續收拾這個小屋子。
忙活完之后已經晚上,衛淵隨便泡了碗面囫圇吃了,合身躺在床上。
今天累了一天,搬行李,打掃屋子,精疲力盡的衛淵很快就沉沉睡去。
那臥虎腰牌的所謂緝捕令,他是完全沒有打算去蹚渾水,不過隔壁小區出了命案,還有可能有鬼,想起來還是有點心里發毛,看到這東西能夠甄別鬼物,心里面有了把這臥虎腰牌當做護身符的打算,隨手放在了床頭柜。
衛淵很快睡著了,迷迷糊糊做了一個夢。
…………
他在一個陌生的地方。
是一座樓,三層高的木樓,樓上掛滿了紅色的緞子。
有霧,白絲絲的霧氣罩在樓周圍,隱隱約約還傳來清脆的聲音,是在唱戲,女聲,旦角兒,唱得可好聽,周圍好像……還有河,小河,水流的聲音浸潤在霧氣里面,一會兒近,一會兒遠。
衛淵不受控制在這霧氣里往前走。
走到一座四合院子。
來時的路消失了,周圍四棟三層高的木樓,圍起來了個四四方方的院子,原本掛滿了的紅色綢緞不知什么時候變成了白色,在霧氣里面飄啊飄的,抖動出嘩啦的聲音。
中間是一棵歪脖子老槐樹,已經枯死了,樹枝樹杈上掛滿了白綢子。
那樹下是口井,四方石井。
水流的聲音就從里面穿出來。
一個女人坐在井邊,低著頭看著衛淵,腳下踩著一雙紅底描金三寸軟鞋。
衛淵不受控制往前走去。
他和那女人之間,隔了的四方水井,水聲越來越清晰。
忽然。
衛淵耳邊,一陣低沉憤怒的虎嘯猛烈地炸開,吼得他眼前一陣昏花,悶哼一聲,整個天地都寸寸崩裂,衛淵只覺得身子一沉,猛地墜下去,最后那穿著紅鞋的女子尖嘯出聲,慘白慘白的臉,漆黑的眼睛沒有半點眼白。
“嗯……幾點了?”
泉市的屋子里,衛淵迷迷糊糊睜開眼睛,打了個哈欠。
肉眼凡胎,見不得鬼物,也難以記住鬼夢,他完全不記得剛剛夢里的事情,只是不知道自己為什么突然驚醒,往枕頭下面一掏掏出手機,看了看,現在的時間是凌晨三點。
古之寅時,陰氣盛極,即將轉而衰微,陽氣即將升騰,晝夜交替。
也是陰氣極盛的時候。
外面有狗狂吠不止,夜貓嚎叫如同嬰兒啼哭,衛淵打著哈欠,起身倒了杯溫水,覺得地面似乎有點濕,像是打翻了水杯,床頭柜上臥虎腰牌安靜躺著,他葛優躺在床上,靠著枕頭,習慣性刷了刷手機,也就只有這種光映照在臉上。
“叮咚,您有一封新郵件。”
衛淵微有詫異,這個時候回郵件?
點開郵件。
是應聘通知書,一月五千,管吃管住,目的地是……
他打開郵件附帶的照片,刷了綠漆的老式窗臺,因為風吹日曬,漆皮有點脫落,窗戶后能看到許多貨架,最近的一個上面有幾個白色的紙人,嘴唇血紅血紅,似哭似笑。
“民俗博物館……”